送走了婁帆,初夏打著哈欠洗完澡后趴在床上。
自從懷孕后,她就特別嗜睡。
正昏昏欲睡間,一陣敲門聲把她驚醒。
她迷迷糊糊地走到門口,在可視化門鈴里看見盛京時的那張俊臉懟在鏡頭前。
初夏揉著眼給他開了門,聽見的第一句話卻是帶著點怒意的:“你不問一下是誰就開?”
她壓著嗓子軟聲細語道:“我知道是你。”
一句話,成功讓盛京時熄火了。
他推著她走進來,臉色稍微好看一些,但還沒完全消氣。
盛京時把一個文件袋扔到她懷里,沒好氣道:“我查了這個婁帆,你自己看看吧。”
初夏從文件袋里倒出了一大堆照片,每一張都是婁帆,但每一張里他身邊的女人都不重樣。
“你就為了這么個人跟我分手?”
盛京時說完,見她垂著腦袋不吱聲,以為她傷心了,本來預期里報復她的那種爽沒體會到,倒是有些心疼。
他抿唇煩躁的扯了扯領口,說:“跟他分了,我就當這事沒發生。”
初夏不解的眨眨眼:“我已經和他分了啊,今天在餐廳的時候也說了,他只是我的前任。”
“前任一起吃燭光晚餐?前任一起說說笑笑?前任挽著他胳膊?”
盛京時攥住她的肩頭把她抵在墻上,膝蓋擠進她的雙腿之間,將她按在懷里,俯身警告道:“我讓你跟他斷干凈。”
又來了。
初夏真的很煩這個男人動不動支配她的這種情況。
心里這樣想,但她臉上卻是無辜的怯懦,柔聲說:“盛總,你是不是忘了,我和你已經分手了,你沒資格干涉我和誰來往。”
盛京時的心被重錘了一把。
他捏緊初夏手腕的手不自覺用力,指腹都陷進她白瓷一般的皮膚里,壓出了指坑。
“我沒資格?”他啞然一笑,帶著幾分苦澀,“你他媽流落街頭的時候是誰給你吃給你喝,是誰帶你去看病,又是誰幫你把你那個蹲在號子里的傻爹給撈出來的?”
最后一句話似乎刺到了她,只見初夏用力扇了盛京時一巴掌。
“你不許說我爸爸!”
盛京時怒火攻心,低吼道:“黎初夏,你沒心肝。”
初夏垂下眼,不說話。
她為了逃出蔣隨舟的手心,偷了護照一個人出國,但剛出機場包就被搶了。蔣隨舟為了控制她,凍結了她所有的賬戶,她一分錢沒有,在冰天雪地的加拿大獨自走在路上,差點凍死在路邊。
其實她得承認,她和盛京時是有緣分的。
因為在當時那個時間點,那條路上一輛車都沒有,天地都被大雪覆蓋,她高燒著走到路中央攔住一輛車,正好就是盛京時的車。他為了生意上的事在加拿大只逗留一天,被初夏攔住的時候他正好是要去機場回國。
晚一天,一小時,一分鐘都遇不上。
后來她暈倒在他車前,再睜開眼的時候就躺在國內的病房里了。
盛京時從沒有在路邊撿東西的習慣,他甚至碰到這種情況都不會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