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對視,互不相讓。
氣氛急轉直下,一旁的服務生慌張地看著,隨時準備上前拉架。沈馥郁捂著嘴在一旁看熱鬧,在心里喊:打起來打起來。
初夏對這種幼稚的行徑毫不關心,她的手柔柔抬起拂開盛京時的手,低頭怯生生地說:“今晚是我和婁帆提前約好的。”
言下之意,你別在這橫插一腳了。
婁帆銳利的眉宇立刻如冰雪消融,走過去牽住她的手,把人帶到自己身旁,對盛京時挑眉道:“雖然都是前任,但看來也有親疏嗷。”
他得意的那個樣子像是贏了什么重要比賽。
初夏真怕他被盛京時揍,拽了一下他的袖子,小聲說:“我們走吧。”
盛京時一言不發,胸腔里壓著怒火,幾乎咬碎了一口牙。
他盯著初夏離開的背影,拿出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與此同時,沈馥郁的手機震了一下,她收到了沈斯仁的回復。
「別去找她麻煩。」
沈馥郁‘嘁’了一聲,拎著小包優雅轉身,走出餐廳就打了個電話:“媽!你給我介紹的什么人啊....有錢了不起啊,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普信男,就一張臉能看...要不是今天有黎初夏的熱鬧看,我簡直白跑一趟!”
另一頭,沈母聽到那個名字,拿著電話的手一抖,“她還在京市?你遇見她了?”
沈馥郁立刻巴拉巴拉把剛才看見的情況都說了,末尾還添油加醋:“我覺得哥還是沒忘了她,不然他為什么在地方那樣拼命干,不就是為了快點調回京市嗎,而且剛剛他還讓我別找黎初夏的麻煩,你說他是不是總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是他親妹妹誒!”
后面沈馥郁再說什么沈母都聽不進去了,只交代讓她趕緊回家。掛了電話后,她心緒混亂,忍不住打給了沈甚遠。
“你管管你兒子。”
沈甚遠一上來就被老婆這句沒頭沒尾的整懵了,“斯仁怎么了?”
“他又和那個小狐貍精搞在一起了。”沈母憂心忡忡,“他現在是仕途的關鍵時期,不能有一點閃失,你平時在單位看著他點,別又讓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把他勾的沒心思在正事上了。”
沈甚遠如今已經內退了,只是返聘掛了個名,他勾心斗角了一輩子,剛享兩天清閑,還得操心子女,他煩的不得了。
“斯仁又不小了,你別總干涉他。他從小就是有數的孩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要不管,他能把那個小妖精娶回家你信嗎!我不管,你立馬把你那些戰友的女兒都物色給我看看,你兒子得盡快結婚,我看需要相親的不是馥郁,是她哥。”
最后沈甚遠無奈答應,掛掉電話后恰好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沈斯仁穿著板正,頭發梳得一絲不茍,拿著文件進來。
“沈主任,有份機要需要簽字。”
沈甚遠看著自己這個兒子,嘆了口氣,“這會兒就咱們爺倆,你就隨意些吧。”
沈斯仁斂眸不語。
他拿回簽好字的文件就轉身要走,卻被沈甚遠喊住。
“斯仁啊,你那個....最近在外面住的還習慣吧?”
沈斯仁抬眸看了一眼他爸,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明明他已經搬出去住了兩年多了,就算回京市,也只逢年過節才回去吃頓飯。
沈甚遠大半輩子都一心在事業上,對家庭和子女他關心的很少,加上早年他脾氣又剛正不阿,總是很嚴厲。等到了晚年,才想親近孩子的時候,他們也都大了,不和自己親了。他也知道,此時再想讓沈斯仁和他說幾句心里話,根本是天方夜譚。
他嘆了口氣,無奈道:“你是不是還怪我和你媽拆散你和小夏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