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帆卻仍在大聲嘲諷:“你以為她愛你啊?你別他媽傻了,女人沒有一個好東西!”他說完直接仰頭拿酒瓶灌自己。
狐朋看不下去了,連忙奪過酒瓶,把他扛進包廂里,勸解道:“婁少,至于嗎,不就一個妞兒嗎,你要多少個,說,只要你開口,哥們兒今天都給你找來。”
狗友附和:“可不嗎,憑婁少的魅力,大把女的往上撲。”
婁帆歪靠在沙發上,眼睛直直盯著天花板,瞳孔都有些失焦,但他突然間開始唱上了。
狐朋狗友對視一眼,聽見婁帆嘴里嘟嘟囔囔的,一湊近,才聽見走的不成調子的歌——
“小和尚下山去化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遇見了...千萬要...躲開....”
婁帆越唱越心酸,于是一邊唱一邊用手背壓在眼睛上,幾分鐘后開始嚎啕大哭,一邊哭又一邊繼續唱。
狐朋傻了,看向狗友:“婁少這是咋了?”
狗友嘆了口氣,說:“看不出來嗎?破碎了唄。”
兩人面面相覷,都不知道怎么勸。
要知道就算方珈珞出國后,婁少難受頂天了也就是叫一群朋友出來喝酒,但比誰都清醒,關鍵當天下半場的時候他身邊已經摟了一個姑娘了,第二天繼續該玩玩。
今天真是活久見,竟然看見情場浪子栽了。
......
蔣隨舟看著窗外的大雨出神。
他身上還穿著外出時的西裝,連鞋都沒有換下來,就這么一直在窗口坐了許久。
林越敲門,提示道:“蔣總,東西給蔣夫人送過去了,夫人很滿意,但問您怎么沒回去。”
蔣隨舟按了按額角,椅子轉過來時,神情一如往常。
“宴會上的人都堵住嘴了嗎。”
“都辦妥了。他們不敢隨意議論蔣家。”
“她呢?”
林越頓了一下,小聲說:“跟沈先生走了。”
蔣隨舟樂了,臉上的肌肉微微抽動,眼神驟然冰冷。他點了下頭,裝作無事繼續拿起桌上的資料,看見林越站那沒走,抬眉問:“還有事?”
林越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說道:“黎先生一直坐在門口不肯進來。”
蔣隨舟的眼中瞬間浮現些許遷怒,冷聲說:“不進來就凍死他!”
林越不敢接話,退下了。
幾分鐘后,書房的門打開。
蔣隨舟走到門口,看見黎初七懷里抱著一把傘坐在臺階上,像一只等待主人回家的狗。
他走到黎初七旁邊,林越立刻遞上煙和火。蔣隨舟抽了一口,白霧就籠罩在他那張英俊的臉前。
“別等了,”他對黎初七說:“她現在得償所愿,怎么還會記得你?”
黎初七聽不懂,他眼巴巴看著門口,嘴里不斷重復:“下大雨,夏夏沒傘,冷,她怕冷。”
蔣隨舟煩躁的把煙掐滅在扶手上,煙蒂上一圈淡淡的牙印象征著男人此刻惡劣的心情。
“你愿意等就等,凍病了跟她說別怨我。”
說完,他轉身回到書房,將自己關了起來。
林越不敢跟,怕老板心情不好自己就成了殃及池魚的魚。于是他站在黎初七身邊,給他撐開一把傘,不讓他被捎進來的雨水淋到。
這是老板的心頭肉的重要的人,真凍病了,老板的心頭肉要和老板吵,難過的不還是他這個打工人嗎?
......
初夏和沈斯仁渡過了狂風驟雨的一晚,各種意義上的。
斯文禽獸這個詞在沈斯仁身上是分解的,白天斯文,晚上禽獸。
不過他好歹顧及著她,沒有真的做,但欲火焚身的滋味還不如真的做到底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