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斯仁的冷淡與吳雅梅的憤怒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見老婆正要發作,沈甚遠按了按她的手,說:“斯仁,一直以來我都覺得你很有分寸,但最近你真的太不像話。”
沈斯仁淡淡看向父親,直接了當道:“爸,今天既然我答應回來,就是已經有了決定,多說無益。”
“什么決定?”吳雅梅瞪著他,“你的決定就是自毀前程!當初她既然收了我給的房子和車,她就應該安分生活,現在知道你回京市了,她還敢公然勾引你!斯仁!你能不能醒醒?那就是個只會趴在你身上吸血的蜱蟲!”
沈馥郁疑惑:“什么房子和車?媽,你給了初夏房子和車?”
“當年媽利用我的名義,讓我的秘書拿著房子和車跟初夏說分手。”
饒是沈斯仁再冷靜,此刻舊事重提,他的眼中也是無法掩飾的怨。
“您還覺得自己做的很公道是嗎?您又憑什么覺得我的人生就該被你一直掌控?就因為我們是母子,我就該活的讓你滿意,和你喜歡的對象結婚,按照你想要的方式生活嗎?”
一聲聲質問,讓吳雅梅說不出話來,只覺氣血翻涌,頭重腳輕。
她柳眉豎起,被徹底激怒:“是又怎么樣?她就是個掃把星!如果沒有她爸爸那件事,你現在早就平步青云,還至于調到外地受苦?”
沈馥郁一看要吵起來,趕緊插話,她牢記她哥給的任務,從旁說:“爸,媽,你們不是常嘮叨說要抱孫子嗎?現在哥哥找到喜歡的人結婚,給你倆生個孫子不好嗎?”
吳雅梅皺眉瞪她,“你在說什么?怎么突然扯這個?”
沈馥郁咧開嘴笑笑,“媽,恭喜你,你馬上要做奶奶了!”
夫妻倆眼中皆是震驚。
沈斯仁故作責怪的對沈馥郁說:“你的嘴太快了,我們還沒決定要這個孩子。”
“胡鬧!這又不是兒戲!”沈甚遠喝道。
吳雅梅只覺有什么東西卡在了嗓子眼里,她想到什么,立刻擰眉:“是不是她用孩子逼你娶她?”
“是我強迫她的。”
沈斯仁冷冷看著她,眼中皆是抵觸的不耐:“您到底什么時候能放下對初夏的偏見?我愛她,和她結婚,有什么問題?”
吳雅梅看著此刻對自己橫眉冷對的兒子,一想到他是為了一個外人頂撞自己,頓時氣的胸口起伏,一時間更加迫切的想讓他知曉父母的苦心。
“斯仁,你以為你是怎么才能保住今天的位置的?你爸一生不求人,當年為了你彎腰賠笑!你呢?你為了保護那個黎初夏,前途都豁出去幫她爸偽造案發現場,如果不是你爸知道后讓人逼退了她爸的辯護律師,托關系讓人迅速了斷給他判刑,你以為你能躲得過時時刻刻盯著你的蔣家嗎?”
沈斯仁聞言瞳孔驟然收縮,一股冰冷的寒意順著他的脊背緩緩爬升。
當年內部人員向他透露缺少關鍵證據,說不定案情仍有轉機,讓他不要放棄為黎初七辯護,可短短幾天事態卻急轉直下,黎初七直接被判了死刑。
沈斯仁當年以為幕后推手是蔣家,沒想到竟然是他的父母。
他努力想要保持鎮定,但心臟卻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你知不知道....她爸爸根本不是.....”
說到一半,沈斯仁及時收住,恍然回神。
不能說。
當年他在倉庫外找到她時,她的下巴、前胸、身上全是血跡。
這些年沈斯仁的良心如同烈火烹油,始終煎熬著。他知道黎初七不是兇手,但他必須讓他成為罪犯,只有這樣,初夏才能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