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呢?那瓶奶里有毒嗎?你沒給蔣載興喝是嗎?”
初夏被他抱在懷里,聽到這里忍不住抬頭看他。
兩人蜷縮在被窩里,柔軟又暖烘烘的被子也不及他溫暖的體溫。
蔣隨舟散漫一笑,說:“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初夏氣得想捶他,但是沒力氣。
她剛想纏著他繼續講,卻察覺蔣隨舟的臉頰有些不正常的燙。
初夏要下床去拿溫槍幫他測,卻被男人裹進被子里,抱著一起躺在床上。
“你發燒了。”
蔣隨舟閉著眼說:“我知道,我剛剛吃藥了。”
初夏過意不去,想去給他倒杯水,卻被他緊緊抱著不放。
他用額頭抵住初夏的額頭,閉著眼輕聲說:“別動了,剛剛退燒,不要著涼。”
初夏看見他難受的樣子,心口竟然感到有些異樣的情緒。
或許是因為生病吧....生病的人總是容易心軟。
她這樣暗示自己。
于是她主動往他的方向貼近了一分,摟住了蔣隨舟的脖子,和他依偎而眠。
兩人就這樣睡了漫長的一覺,讓身體里戰斗了一夜的白細胞休養生息。
一連四天,蔣隨舟和初夏在一個房間里互相照顧,度過了新冠最難熬的階段。
第五天的時候,初夏還有些弱陽,蔣隨舟卻已經陰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利用初夏睡著的時間處理公務,在她醒來后專心照顧她。
初夏想洗澡,被他一票否決,最后變成他幫她洗頭。
她的頭發又多又長,自己洗起來很麻煩,但躺在床上被人服務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蔣隨舟的皮膚偏冷白,此刻修長的雙手被水浸濕后,像是大理石雕刻出來的一樣,連肌理的線條都那么完美。
被這樣一雙手按摩,總會讓人有些額外的幻想。
他的五指輕柔的穿插在她的發間,每次觸碰到她細頸和耳后的那塊皮膚時,都會讓初夏有種再度發燒的感覺。
“好了沒....”她催促道,想盡快結束這種異樣。
蔣隨舟把她的濕發用毛巾包起來,又拿來吹風機,給她邊吹邊擦。
恰逢陽光正好,初夏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光線從她背后打過來,將她臉部照出一層透明的毛絨絨的輪廓。
蔣隨舟看著她的臉頰,和被他吹到凌亂的頭發,忍不住勾起唇角,自言自語了一句:“跟剛出生的小鳥一樣....”
好可愛。
初夏正頂著毛巾想著自己的小心思,吹風機的轟隆聲讓她沒聽見他在說什么,于是抬頭去看他。
就這一瞬間,毛巾在蔣隨舟手中滑下來,遮住了她的眼睛。
毛巾和半濕的碎發下,是她挺翹的鼻尖,尖俏的下巴和晶亮的唇。
蔣隨舟不自覺抬手撫上她的臉,她的臉幾乎才將將和自己的手一樣大。
“你剛剛說什么?”
初夏被毛巾擋住了視線,正想抬手扯開,下一秒就被蔣隨舟捧住了下頜。
熾熱的呼吸靠近,他的唇舌以掠奪的氣勢襲來,卻覆上最溫柔的纏綿。
蔣隨舟不舍得結束這一吻,還想加深時,卻見初夏已經把毛巾拉下來,用黑亮的眼眸看著他。
這一刻的動情,就這樣被她輕易捕捉了。
他的視線沒有閃躲,而是來回注視著她的眼睛,喉結微微滾動。
初夏像被點了穴一樣,莫名感到一陣緊張。
她迅速又把毛巾給自己蓋上了。
看不見,我什么都看不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