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馥郁哭著說:“我哥他....自殺了....”
直到從咖啡廳出來,初夏還在游離。
這場談話到最后,沈馥郁都對沈斯仁自殺的原因避而不談,只說他是和吳雅梅發生了爭執,現在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精神狀態很不好。
“他每天不和人交流,只看著病房的窗戶發呆....醫生說可能是抑郁癥....初夏,求求你救救我哥,你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沈馥郁的話還縈繞在耳邊,讓初夏心緒不寧。
生命面前,再多的恩怨糾纏都是滄海一粟,她終歸無法對沈斯仁見死不救。
初夏來到他所在的醫院。
病房的門半掩著,護士正在換點滴。
初夏看見沈斯仁獨自坐在窗前的背影,男士均碼的病號服在他身上竟然變得寬大空蕩。
護士跟他說了幾句話,他毫無反應,只靜靜坐著一動不動,如同博物館里展出的雕塑。
初夏見護士端著托盤嘀嘀咕咕的走出來,側過身回避。
“真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看的,天天看....”
初夏等護士走遠,握上門把手的時候卻停住不動了,因為她看見沈斯仁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的手背血管里還插著針頭,原本垂墜的輸液管隨著他走向窗戶的動作逐漸繃直,眼看針頭因為作用力而從膠布下面連根拔起,可他沒有知覺似的還在往前行走。
初夏剛想開口制止他,可沈斯仁已經自己拔掉了針,血珠連成串的滾落流淌,滴在病號服上,像一朵綻放的花。
下一秒,沈斯仁打開了窗戶,微微仰著頭,肩膀有些顫抖。
初夏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向窗外,發現此刻已經是黃昏時分。
夕陽將墜未墜,天空是一整片的藍色,而隨著時間的流轉,藍色又變成紫色,越來越濃,直到夕陽西下,晚霞融合落日的余暉,將天際染成了粉紫色。
沈斯仁專注的看著窗外的天,直到最后一抹橘金墜落,屬于晚霞的時刻過去了。
然后他呆呆的站立在昏沉的天色之中,肩膀無力的垂下,又回到了雕塑的狀態,仿佛只活了一刻。
初夏見此情形,后知后覺的記起,沈斯仁唯一一次和她鬧別扭,是因為她沒接他的電話。
當時她因為不滿他工作安排太多,賭氣一個人參加了進山徒步的活動,和他失聯了一天,他急到直接開車找了過來。
那天,她第一次看見沈斯仁情緒失控。
他從來都很溫柔,可那一次他奪過自己的手機,紅著眼對她說:
“電是滿的,信號也有,也沒有靜音,你為什么不接?你出了事我怎么辦!”
初夏雖然理虧,但覺得他冷落自己在先,又被他大聲吼了一通,轉過臉去不理他。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冷著臉一言不發的一起下山。
走到山腰時恰好日落,那天的晚霞太過美麗,讓兩人都不約而同停下腳步。
初夏穿著沈斯仁寬大的沖鋒衣,呆呆的站在原地,被眼前的景色震撼。
下一秒,她就被沈斯仁擁進懷里。
那一刻,誰都沒有說話。
他們站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在粉紫色渲染的背景下接吻。
初夏說:“你要感謝晚霞救了你,看見這樣的景色,我決定原諒一切。”
沈斯仁輕吻著她的發,看見天邊的余暉映照在她的臉上,心都變得柔軟。
他一向含蓄,那天卻情難自抑,一遍遍吻著她,直到把她弄得喘不過氣,才笑著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