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允站到溫世禮面前,面色冷峻地盯著他。
視線被遮擋,溫世禮慢悠悠地回神,看清是誰后,隨即上前提起他的領口怒吼。
這怒吼,聽在南允耳朵里,是嘶啞的,連發音都在亂轉。
自己本是想來問問溫世禮是什么情況,但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他忽然就覺得很奇怪。
“你認為,是我錯?”
回想是自己和南王帶人圍剿了文歲雪,他出聲詢問。
其實,問出這話時,他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可誰能想到,這個人會是已經在他面前死過兩回的文歲雪呢。
溫世禮緊緊揪著他的衣領,全身都在發力,厲聲發狂,狠狠點頭。
那雙跟星辰般耀眼的眼眸,在此刻,盯著面前之人,變得無比憎恨。
南允嗤聲一笑,低聲道:“就算我不帶著人來,你覺得,她能逃嗎?”
溫世禮怔然。
他顯然是明白,文歲雪被抓這事,并不能完全怪南允。
在南王府帶人來時,文歲雪就已經受了不少傷,好幾次想逃都被追到。
南允輕輕拍掉他的手,動作優雅地整理自己被抓亂的衣服。
微微抬眼,看著已經有點冷靜下來的溫世禮,他拉著人往沒人的角落走去。
觀察周圍的環境,確認沒人刻意看著這邊,這才再次啟唇,問出自己想問的問題。
“她怎么回事?不是已經自縊了嗎?”
聞言,溫世禮想起文歲雪說過的那些話。
想起那滿是曖昧的脖頸,想起她連續三天沒有回家,都是因為被南允威脅。
他眼眸驀地騰起仇視,想要再次上手抓著人狠狠質問。
可他不會說話,只好生生忍著,抬手比劃著。
南允看不懂。
這才再次想起來他是個啞巴。
他神色懊惱。
溫世禮瞧出他看不懂手語,轉頭四顧周圍,抬手指了指一個茶樓。
隨后一手比作毛筆,一手平平撐著,用手作的毛筆寫寫畫畫。
南允眸色一亮:“你會寫字!”
溫世禮點頭。
茶樓隔間。
紙張上寫著一行字。
【你這個不要臉的人!】
南允愣住,不明白自己花錢開了個隔間,讓他喝茶寫字,怎么自己還被罵了?
他指著那張紙:“你什么意思?”
溫世禮目光恨恨,握著毛筆的手都在發力。
【除夕那幾天,你都做了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看到這行字,南允的神色有些尷尬。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事情。
溫世禮看他沒話說,繼續寫著:
【好歹是皇族子弟,怎么能做出這等威逼利誘,品德敗壞之事?!】
南允輕咳一聲,抬頭四顧張望,當做什么都沒看見。
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欺負他這個啞巴,溫世禮氣急,拿起這張紙就舉到南允面前。
南允躲,溫世禮舉著紙繼續追,勢必要他給個回應。
幾個輪回下來,南允只好扯過這張紙,揉成一團,扔進一旁的炭盆內燒掉。
對上溫世禮憤恨的目光,他躊躇了一會,覺得自己的顏面早就沒了,正了正面色。
理直氣壯:“她樂意,你有意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