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泰這才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江泰一走,程恩思耐不住了,“榆茵,你說實話,這件事到底誰干的!”
“就是方沁語。”她再想不到旁的人了。
“那天打我的人,以及在旁邊數數的,都是我派去打她和設計她的人。”
“什么?你設計了方沁語,還打了她?”先黑了臉的,是江榆灝。
江榆茵閉了嘴,沒敢再吭聲。
江榆灝已經憤怒起來,“你把我的話當成了什么?耳旁風?我跟你說過,不要碰她!”
“你妹妹都被打成了這樣,你還有心情去管那個女人?”程恩思不滿地出聲,指責自己的兒子。她向來如此,別人受多大傷都無所謂,但她的孩子不能受半點委屈,這會兒,更恨不能把方沁語的心給剜出來。
“既然榆茵說是方沁語打的,那就自然沒錯,榆灝,這次你聽我的,無論如何要方沁語付出代價!”
要方沁語付出代價這幾個字像一盞燈,點亮了江榆灝暗淡的心頭,他扯了扯唇角,“知道。”
方沁語還在為景佑寒擔心的時候,方司奇打來了電話,“沁語啊,能出來嗎?爸爸想跟你聊聊。”
方沁語并不想跟方司奇見面,但他的聲音透著無盡的蒼涼,還顫抖得厲害,好像要哭。方沁語最終還是同意,兩人約好了見面的地點。
出門時,她刻意用帽子和口罩遮了半邊臉,免得被人看到自己臉上的傷。到達時,方司奇已經到了。幾天不見,他的背都佝僂起來,頭上的白發又添了許多,人也極致蒼桑。
“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嗎?”看到他這個樣子,方沁語嚇了一跳。方司奇搖頭,“不是家里,是公司。”
“公司怎么了?”
方司奇還是搖頭,“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家突然對家里公司下手,搶了我們好幾筆生意。而我們有好些進口材料,也都莫名其妙被扣押,輾轉用了好些辦法,那些人才說這事跟江家有關。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江家,眼下被他們這么一搞,我只怕公司撐不了多久啊。”
“就為了這事兒?”方沁語忍不住冷下了聲。父親,從小養她到大的父親,只有利用她的時候才會想到她嗎?
“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得罪了江家人啊。”他問得小心翼翼。
方沁語冷笑出了聲,“怎么?如果是我得罪了江家,你要怎樣?還要我去跪地求饒不成?我該償還你們方家的已經還了,不欠你們什么,但也麻煩你們別再來找我的麻煩。若是覺得是我得罪了你們,你們大可以去江家,告訴他們,我跟你們早就斷絕了關系,兩不相欠,不相來往,求他們別拿你們撒氣。”
她這話,說得極為不客氣。
看著方司奇一點點白了臉,她心如刀割。以前就算感情不深,但也還算融洽,何曾變成這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