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急忙爬起來,往前一撲,抱住一個玄衣衛士的腿,大聲嚷道。
只是他哪里擋得住,那玄衣衛士只是輕輕一甩,便將他像個麻袋似的甩飛了出去。
“好大的膽子!”
“如此飛揚跋扈,深夜無令私闖民宅,戕害百姓,南府禁衛便是如此守衛玉京安危?”
一聲蒼勁喝斥,從屋中傳來。
謝文淵大屋內已經忍不住,踏出門來。
那玄衣衛士領隊便見得一個滿頭霜發,須眉皆白,卻氣度不凡的老者,站在門前,擋住眾衛士去路。
或許是因為見謝文淵氣度著實不凡,口氣也極大,心想是什么大人物,抬手示意眾衛士暫且停下,神色語氣都有幾分緩和:“你是何人?”
衛士首領像是想起什么,又頓時瞇起眼,放出幾分危險的光芒:“可是此間主人?”
他忽然反應過來,也只有眼前老者這般無論氣度、年歲都世間少有的人物,才與那能引得百圣共鳴的新圣相符了吧?
只要對方說出一個是字,他立馬就要將之捉拿問罪。
“老夫,南州謝文淵。”
謝文淵傲然道。
他雖醉心文道,修身養性,為人越老越謙和持中,面對肖小,卻也有慷慨意氣。
“謝文淵?”
衛士首領只覺這名字有些耳熟。
不過謝文淵名頭雖然極大,但一來他閉門多年,久不出世,二來衛士首領也不是什么讀書人,能偶爾聽得這名字,也是謝文淵名頭太響。
衛士首領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但他心急拿人,并不去多想。
只冷聲道:“我只問你,可是此地主人?”
謝文淵也冷然道:“若是此地主人又如何?”
衛士首領冷笑一聲,舉手一揮:“嘿,是就好,你的事犯了,跟我等走一趟吧。”
幾個衛士得了示令,手提鎖銬,就待上前拿人。
謝文淵毫無懼色,白眉倒豎,氣度如山,凜然難犯:“此地主人是犯了哪條王法,要你深夜破門拿人?”
“哼,違逆大乾禁令,修煉邪法妖術,禍亂京城,驚擾禁宮,哪一條都是罪大惡極,罪不容赦!夠不夠?不夠我再給你加幾條?”
衛士統領森然一笑,話音才落,面色突冷:“鎖起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爾等狼子之心,真當老夫看不出?”
謝文淵怒斥一聲,慨然一撫大袖,張開雙手:“來,但鎖了老夫去。”
“好,果然是好氣度!”
衛士首領喝了一聲彩。
他平日里雖對文人沒有什么好感,但眼前這老者,倒是氣度過人。
不愧是什么新圣。
只可惜,惹了不該惹之人,他便是再有好感,也斷然放不得他。
“嗯?”
衛士首領忽然神色微變。
因為他聽到了院外胡同傳來一陣凌亂急促的腳步聲。
很快,不僅是他,院中其余人也都聽到了。
衛士首領急喝道:“拿人!”
“住手!”
院門外,突然出現了幾個氣喘吁吁的身影。
在他們身后,似乎還有一大群人趕來。
“啊!原來是文淵宗師!”
為首一人,便是那最先出現在門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