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一身青衣,年約四五旬的清癯老者。
雖是氣喘吁吁,卻是一臉怒色,瞪視著院內的玄衣衛士。
待看到院中的慨然而立,讓兩個玄衣衛士上鎖的謝文淵,便現出驚喜之色。
旋即看到已經掛到他手上的鎖銬,頓時大怒:“你等好大的膽子!”
“這位是南州宗師,謝文淵謝先生,便是陛下也曾再三恭請謝先生入宮請教學問,你等竟敢隨意戕害!”
衛士首領看著來人,還有他身后一干用不善的眼神,惡狠狠盯著他的人,頓時頭疼不已。
他做為南府禁衛郎將,哪能不知這些人是何來歷?
這都是朝上的大臣。
幾乎代表著朝廷文官一系。
尤其是為首的那個,名為李神光,為當朝禮部郎官。
師從先帝一朝的宰相李嚴。
李嚴逝后,便被視作李氏學派的扛旗之人。
朝中有傳聞,如今的禮部尚書年邁,早有告老還鄉之愿。
只是乾帝出于種種顧慮,將其暫且按下,并未即刻恩準。
但任誰都看得出來,禮部尚書退下是遲早之事。
屆時,十有**,是這位禮部郎官李神光繼任,執掌禮部。
便是如今,他在朝中也隱隱是除了消洪玄機理學一派之外的文官之首。
而且其人性烈如火,軟硬不吃。
你若敢向他亮刀子,他就敢把脖子往你刀刃上撞,濺你一臉血。
此等人物,怎能不令衛士首領頭疼?
雖然他身后有洪太保撐腰,不懼此老,但他卻不能隨意牽扯。
只得忍著怒氣道:“李大人,可莫要血口噴人,不是我等要戕害無辜,實是這位老先生犯了事,我等只是受命行事。”
“哼!”
李神光冷哼一聲:“南府禁衛,巡衛皇城,無京府衙門與中書省令,不得無故侵擾百姓,你等這般所為,簡直目無王法!”
“老夫明日早朝,定要參他衛金吾一本!”
他卻不屑與一個禁衛郎官理論。
矛頭直指執掌南府的南衛統領。
南北兩衛,一南一北,是玉京城中的兩大城防禁衛。
這衛金吾便是執掌南府禁衛的統領大將。
向來與洪玄機同一個鼻孔出氣。
李神光不必多想,便認定是洪玄機心胸狹隘,在背后暗施陰謀,妄圖阻撓新圣出世。
此等小人之輩,自不會給他好臉色。
說完,便大袖一拂,大步從他身旁走過,視其與旁邊如狼士虎般的率衣禁衛如無物。
來到謝文淵身前,瞪視左右手執鎖銬的玄衣衛士,厲聲喝道:“還不退下!”
兩個玄衣衛士面面相覷,有點手足無措地望向衛士首領。
衛士首領臉色難看:“李大人,你如此阻撓我等公干,可休怪我等不留情面,”
“本將奉令行事,便是參到陛下面前,本將也不懼你!”
“好!”
李神光猛然轉身,須發皆張,怒喝道:“老夫今日還就阻定了!你有能耐,便在這里一刀砍死老夫!”
“否則明日上殿,老夫便是拼著不要這條老命,血濺五步,撞死在金殿龍柱之下,也要向他衛金吾討個說法!”
“不錯!”
“爪牙之輩!豈敢如此戕害我文道宗師!”
“今日爾等肖小若想對宗師不利,便從我等尸體上踏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