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鎮安王沉聲說著。
眼前的男人依舊直挺挺地站著,甚至臉色都未變一下。
“爹爹~”
鎮安王此番并不吃這一套,木著臉瞧著房間中央的人,氣氛僵持不下。
鎮安王妃將姜晚拉了出去。
自己這女兒她自然是了解的,若是在那里待著,免不了又替陸知珩說情。
實在是女兒大了,胳膊肘往外拐,這等事情她都憋在心里不說,平白受了這么大委屈。
“娘,這事情并非如此。”
姜晚愁的臉色都白了。
沈棠可萬萬動不得,以后還要用來掣肘陸知珩,爹爹那性子,若是氣上頭了,將人處置了應當如何?
“姜晚!”
鎮安王妃難得厲聲呵斥。
姜晚這般模樣,如何有點大家閨秀的模樣。
為了個男人,居然做到這般地步。
不好好訓誡一番,恐是不長記性了。
“爹爹也是為了你好,畢竟是入贅的郡馬,你莫要讓人騎到你頭上來了,若是你依舊執迷不悟的話,休怪我親自出面處理。”
眼見此事確實沒有說情的余地,姜晚只得想一個折中的法子。
“娘親若是不放心的話,不如將沈姑娘接入府中,在我眼皮子底下伺候著?”
她只要能保下沈棠一條命就足夠了。
鎮安王妃臉色變幻了幾息,終是嘆了口氣。
姜晚性子倔的很,她也不能太過強硬,剛才委實是氣急了。
這個法子未嘗不行,姜晚雖然蠢笨,可身邊伺候的那幾個丫鬟都是機靈的,想來沈棠入了王府,她們幾個也知道應當如何做。
“這樣也好。”
得了應允,姜晚立刻往回走。
“爹爹!”
跨過門檻時,陸知珩跪在地上,臉上已經有了幾道紅痕,鎮安王抬腳正準備往陸知珩身上踹。
完了!
這一腳下去,他怕是要記恨爹爹了。
想到陸知珩殺兄弒父,姜晚只覺得遍體身寒。
這等慘狀,可不能在王府上演。
姜晚想都沒想,沖上去擋在了陸知珩面前。
鎮安王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哪怕已經收了幾分力氣,但姜晚畢竟身嬌,根本受不住。
痛呼出聲,“啊!”
“晚晚!”
王妃一進來,看到的就是姜晚踉蹌倒地的畫面,可把她嚇得夠嗆。
“晚晚,你這是做什么?不要命了嗎?”
此刻陸知珩臉上也焦急的很。
他有內力傍身,若是那一腳下來,并不會有什么大礙。
可姜晚不同。
她只是一介普通女子。
她為何要替自己擋下?
分明昨晚,姜晚還咄咄逼人地站在他面前,要求他莫要做出對王府不利的事情。
原先他還以為,姜晚嘴上說著不介意他與沈棠的事情,轉頭就將這件事情稟報給了鎮安王。
如今想來,他恐怕是又想錯了。
“爹爹,娘,晚晚無事,讓郡馬送晚晚回梧桐院,好不好?”
都這樣了,還想著那個小子。
鎮安王只覺得心里一團火沒地方發,惡狠狠地剜了陸知珩一眼,卻還是依了女兒的愿。
陸知珩垂眼,直直地看著懷中的姜晚,“郡主……”
“今日爹爹并非故意為難你,還請郡馬不要放在心上,沈姑娘的命我保下來了,日后她會在梧桐院候著,你……”
話未說完,姜晚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