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姜晚還聽得聚精會神,越往后聽,腦子越昏昏沉沉。
到最后,竟是未支撐住,倒了下去。
這可將云硯嚇得夠嗆。
顧若安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看著面色蒼白的姜晚,長嘆了一口氣。
“將她送出去好好瞧瞧吧。”
云硯抿唇。
他嗎?
她已成婚。
若是他將人帶出去,給人瞧見了,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說閑話呢。
不過……
云硯試探性地將手落到姜晚的額頭上,燙的嚇人。
罷了。
人命關天。
云硯也顧不得什么男女有別,成不成婚。
剛將人抱到上書房門口,蕭琰便迎面走過來。
“這是?”
蕭琰皺眉,探究地看著面前的兩人。
云硯見著蕭琰,如同看到了救兵一般。
“太子殿下,郡主怕是染了風寒,可否請太子殿下召太醫來瞧瞧?”
聞言,蕭琰的眉頭皺的更緊了,昨日還好好的,怎的一下就病倒了?
“好。”
說罷,蕭琰讓幾個婢女托著姜晚,將人往東宮帶。
聽著身后的腳步聲,蕭琰側頭。
“晚晚交由我便好,云小公子回去上課吧。”
聽了此話,云硯擔憂地看了一眼姜晚。
心思速轉。
這是在宮中,自然是太子更有發言權。
他跟著,也幫不上什么忙。
看著云硯走遠,蕭琰才松了一口氣。
好不容易能和姜晚單獨相處,這等機會,他怎么可能允許外人跟著。
將姜晚帶到東宮偏殿,蕭琰一刻也不敢耽擱,趕忙派人召來太醫。
見著太醫面色頗為凝重,蕭琰心里直發慌。
“郡主情況如何?”
“無礙,是受了寒。”
“吃兩副藥,再修養一兩日,便好了。”
太醫收回手,朝著蕭琰拱手答復。
聽到這話,蕭琰繃著的心弦才松了下來。
當真是虛驚一場。
開了藥方,蕭琰便讓那太醫下去熬藥。
不多時,姜晚便從床上緩緩睜開眼睛,望著陌生的環境,嚇了一哆嗦。
下意識地掀開錦被,看著自己穿戴齊整的衣裳,心頭微松。
簾后,蕭琰看著姜晚這等的舉動,有些好笑。
“孤像是趁人之危的小人?”
屋內驟然響起男子的聲音,又將姜晚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
緩緩轉頭,撞上了蕭琰那一雙帶笑的眸子。
“太子哥哥。”
“你臥病在床,不必行禮了。”
蕭琰先一步按住姜晚,阻止了她想要起身的動作。
“多謝你出手相助,只是時辰尚早,晚晚還有課業未完成,不便在這里逗留太久。”
言罷,姜晚掙扎著起身。
再者,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說出去到底不好。
一聽這話,蕭琰當即黑了臉。
好不容易得來的相處機會,他自是不會輕易放過。
“夫子那邊,孤替你告假了,你可知,你方才突然昏厥,將夫子嚇壞了?”
姜晚心底有幾分愧疚。
早知如此,今日便該聽蓮心的話。
“你若是好學,我也可以教你。”
說著,蕭琰起身,去書案上拿來一本足有食指厚的策論。
姜晚神色一駭,這東西,可只有儲君能學。
她學,豈不是越界了!
這可不行。
“晚晚,孤說你可以,你便可以。”
蕭琰態度強硬,根本不給姜晚拒絕的機會。
說到底,蕭琰是君,她無法拒絕。
接著,蕭琰將策論放置桌案之上,開始細細講起來。
其間,姜晚時不時發表自己的一些意見。
蕭琰的眼睛越來越亮。
外頭是誰說姜晚胸無點墨的,而今提出來的這些點子,當真是寶貴的很。
哪怕他作為一國儲君,有時候想問題也不一定有這般周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