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
姜晚乖順地喊著,主動湊到陸知珩身邊,拉著他坐下,而后,蔥白的手撫上陸知珩的肩膀,輕柔地按著。
“夫君近來處理公務辛苦,按理說本郡主不該叨擾,只是,如若再不去瞧那螢火蟲,再過些時日,該瞧不見了。”
陸知珩感受著肩上的力度,眸光漸漸柔和下來。
全然沒注意到姜晚眼底那一抹厭煩。
什么看不見螢火蟲,不過是騙他的話罷了。
姜晚不愿意在丞相府多待一日。
手背一重,陸知珩拉過姜晚的右手,來回捏了捏。
總算是有一點肉了。
陸知珩滿意地扯了下唇角。
“晚晚,今日我過來,就是想告知你此事,馬車已經安排好了,你可去更衣了。”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姜晚并未過多逗留。
抽回自己的手,轉身急步去了臥房。
瞧著姜晚這迫不及待的樣子,陸知珩心里有幾分無奈。
姜晚走得快,獨屬于她的馨香還縈繞在陸知珩鼻尖,久久不曾消散。
進了臥房。
姜晚盯著面前的首飾盒發愁。
入了丞相府,陸知珩在銀錢上從未虧了她,每月領回俸祿二百兩銀子后,再添上八百兩銀子,給她做零花錢。
這些日子留下來的銀子已經兌了銀票收好。
只是這些首飾……
大部分都是自己挑選的,姜晚可不愿自己走后便宜了崔青寧。
但東西太多,一下子又帶不出去。
眼看天色徹底轉黑,萬一陸知珩忽的反悔又當如何?
思及此,姜晚只隨意挑了兩件最喜歡的簪子藏入袖中,便匆匆走了出去。
“走吧。”
陸知珩抬手從牡丹花屏風處,拿起一件草青色薄絨衫,放到胳膊上。
看出姜晚眼中的不解,笑著解釋,“山中冷。”
“今夜咱們不回來了。”
想著她來回趕路辛苦,陸知珩特意告了假,提前派人去寒鐘寺安排了過夜的寮房。
打算看完那螢火蟲就到寺中歇息一晚,明日午后再回府。
姜晚收回目光。
“嗯。”
今后她都不回來了。
入了寒鐘寺,方丈了塵卻忽的攔在了姜晚身前。
“方丈這是何意?”
舟車勞頓,天色已晚,陸知珩只想帶姜晚早些回寮房歇口氣。
此刻被攔,心中自是不暢快。
只是想到眼前的了塵,聞名四海,即便陸知珩不信神佛,但既然到了人家的地方,也不得不給幾分面子,語氣還算平和。
那方丈上下打量著姜晚,后者心底有些發毛。
該不會自己想要逃跑的事,被眼前這和尚算出來了吧?
若是他直接捅破,恐怕那螢火蟲也看不成了。
想著,姜晚眸光暗了暗,心中不斷祈禱不是她想的那樣。
氣氛逐漸緊繃。
就在陸知珩來了脾性,準備直接帶姜晚繞過那方丈自行進去時,了塵緩緩出聲。
“這位女施主奇怪的很,觀面相,不該出現在這里,或者說,不屬于這個世界。”
了塵是肯定的語氣。
頓了頓,“連老衲都有幾分瞧不透其中因果,莫不是女施主身上藏著什么秘密,不若同老衲詳談一番?”
他時常出寺云游,見過聽過諸多常人無法理解的事,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怪事,一時間有些好奇。
姜晚心情則忐忑極了。
想不到這方丈備受尊崇,當真是有幾把刷子。
不過,她又如何會承認自己是重生而來?
若是只有自己,倒能夠草草應付過去,但問題就出在陸知珩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