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茹宜回去后,程霜來找她交談了片刻。
“那日在宮中,我并不是故意的,謝姐姐今日對我冷淡,可還是在記恨我?”程霜咬唇道。
謝茹宜卻是沒說話,過了片刻,嘆口氣道:“就算再喜歡,也不該設計她人。”
程霜只一口咬定那日自己不是故意的。
謝茹宜盯著她看了片刻,道:“我有話同寧妹妹說,你能將她喊來么?”
程霜看了眼酒杯,點點頭。
見到寧芙時,她的臉色倒是柔和了幾分,說起那日宮中的事,又意味深長道:“寧妹妹,你要小心她。”
寧芙既知道了真相,定然會多留個心眼。
兩人這番交談完,夜色便暗了下來,今日在廣鶴樓賞的便是夜景,女君們也并未回去。
寧芙跟謝茹宜道別后,便去了頂層,廣鶴樓乃京中最高之樓,一眼望去,也頗有“一覽眾屋小”的意味。
晚風徐來,寧芙漸漸感覺到了一股燥熱,頭也眩暈起來。
不知是否是受了涼。
寧芙讓寧荷帶著她去休息,只是到了下一層的寢居,她卻漸漸察覺起不對勁來,那股燥熱,從小腹綿延而下,讓人心癢難耐。
“阿荷,快去找郎中。”寧芙咬唇道,那聲音,也比平日媚了百倍。
“不許告訴任何人,快去!”她有些急切地說。
寧荷嚇了一跳,心知出事了,轉身就走,往下飛速而去,卻在一樓處撞到了人。
傅嘉卉攙了她一把,見她急切,好奇問,“發生何事了?”
寧荷自然不肯說半個字,轉身就要走,卻見傅嘉卉抬腳往樓上走,心往下沉,忙跟在他身后,急切道:“傅姐姐,四姐姐休息了,別去打擾她。”
只是她哪追得上傅嘉卉,寧芙卻早已是香肩半露,冷汗直冒。
“不用去找郎中了,尋常郎中治不了,這是煉化后的浮羅夢。”
傅嘉卉蹙起眉,片刻之后,寧荷在看到宗肆時,心沉了下去。
“世子,您不能進去。”寧荷在他跨進屋里時,跪下來哭道。
“死跟我進來,你選一個。”宗肆看著屋里道。
寧芙還有幾分神智,道:“讓他進來。”
見寧荷不肯起,半分也不肯退讓,心暖了幾分,道:“阿荷,你不往外說,便沒事,去替我應付客人。”
寧荷擦擦眼淚,起了身。
宗肆在進屋后,便關上了門。
寧芙捂著被子,身上猶如上萬只螞蟻吞噬,道:“會死嗎?”
“解毒不及時,便有可能。”
“勞煩世子替我找個男人來。”寧芙冷靜道,兄長的事還沒著落,她是不能死的,只是日后親事要麻煩些,不過她也不會隱瞞對方。
宗肆站著不動了。
門外的傅嘉卉卻心想道,世子不就是現成的男人,這會兒提別的男子,未免也太傷人自尊。
片刻后他才道,“找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