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敢挑世子的錯。”寧芙朝他虛偽的笑了笑,“便是世子晾著我,我也只能受著,是我有求于世子,我還能如何。”
“當時我在沐浴。”他打量著她的表情。
“世子說什么,便是什么。”寧芙道,但她是不信的,當她真是未及笄的小女君?當時他為什么不見她,她是清楚的。
宗肆勾起嘴角道:“四姑娘若是不介意看男子的身體,下一次遇上這種情況,邀請你進去便是。”
“說得如此大方,世子何不眼下就脫了。”寧芙諷刺他滿嘴借口,其實她是不該如此沖動的,可一想起月娘,便想起上輩子他嬌藏在北地的紅顏,便有些控制不住。
這跟情愛無關,只是替之前的自己委屈,有的事雖漸漸釋懷了,可有時突然想起,還是會有些不是滋味,那畢竟都是自己經歷過的,那種難受,又豈是那么容易忘記的。
宗肆卻不動了,不知在想什么。
“世子養尊處優,細皮嫩肉,是覺得自己的身材,比不上日日鍛煉的公子吧?”寧芙含笑道。
其實宗肆在軍營中的時日不少,加上天生就底子好,身材在公子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她這番話,是故意埋汰他呢。
宗肆卻從容道:“阿芙是覺得我比不上誰?”
寧芙眼波流轉,笑盈盈道:“很多人呢。”
宗肆瞇了瞇眼睛,單膝跪上床沿,將她的手拉在他的腰帶上,剛一觸及,便能感受到他腰腹的力量,寧芙想將手抽回,卻被他握住,絲毫也動不了。
“很多人,比如?是覺得我比不上你那陸郎君?”宗肆那點孤傲勁,這會兒是半分沒遮掩。
“我沒有說他。”寧芙想也沒想立刻反駁道。
“這么護著?”他意味不明道。
“沒有。”
“要看,自己動手。”
寧芙沒動作。
宗肆冷笑了聲,語氣卻還算平靜:“不敢么?”似乎也帶了幾分暗戳戳的、引誘的挑釁。
寧芙輕輕喘著氣,沒有回答,見他的目光,從她臉上,漸漸下移,落在了她的唇上,便停在了此處,眼神晦暗。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迅速垂下眼皮,宗肆彎腰下來,離她不過一寸遠,想起陸行之今夜,讓她喊他“郎君”,又抱著她親吻的模樣,眼神中帶了幾分冷意。
恰逢這時,康陽來了,卻是直接推門而入。
寧芙將宗肆,推到了床榻內側,床榻間,全是她身上的梔子香,清幽而又誘惑,讓人生出燥熱。
他見她匆匆忙忙披上衣裙,下了床:“外祖母。”
“聽人說你昨兒個半夜還在外邊溜達,怎不在寢居好好待著,又跑哪瘋去了?”康陽端起身邊的茶水,狀似不經意問道。
寧芙想了想,眼下找借口,同誰都難以對峙,于是提到了酒醉不醒的陸行之,道:“陸公子今日醉成這般,我有些不放心,便過去瞧了瞧他。”
“若是如此還好,外祖母只怕你被那宗三郎迷了心竅,他這般瞧不起你,你還眼巴巴的往上湊。”康陽露出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來。
此時宗三郎還在她床榻上,寧芙還是生怕外祖母說了不該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