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要出門?”寧芙見他準備好了行囊。
“要進宮去。”慕若恒道。
寧芙也是聽聞過此事的,如今敬文帝病重,誰也信不過,而吃了慕若恒的方子,身子才漸漸好轉,是以敬文帝只信得過,孟淵找來的慕若恒。
也因此事,慕神醫在整個京中,都很受尊敬,便是孟澈與孟澤去茶莊找他,也是恭恭敬敬。
每日去茶莊的權貴之人,都不在少數,而慕若恒又是一副不在意功名利祿的模樣,只負責看病,不與人談政事,若是他想,早就是宮中太醫院的重臣了,而他卻選擇在京中經營茶莊,可見其淡泊名利。
而寧芙又不得不感慨,這能讓人死的權力,雖能讓人畏懼聽話,可遠遠不如這能讓人活命的技藝,京中不論是誰,也不會想著得罪慕若恒。
且不提他如今不聞朝堂之事,便是他有偏頗,事后不論誰成事,也依舊會重用他。
有這個身份在,便是孟淵最好的退路。
“圣上如今身子可有好些?”寧芙關切道。
“圣上無恙。”慕若恒只道。
寧芙便未再多問。
待回府后,寧芙除了布置景華居,便是去宗肆的書房看書了。
上一世,宗肆的書房,寧芙其實進的不多,也不敢隨意碰他的物件,這一世,便沒了這些顧忌。
這一番仔細搜尋,便發現他這書房中,也有些暗含春色的書籍。
寧芙在心中哂笑了一聲,平日里還裝出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樣來,男人果然還是男人。
卻說一個月的時日,轉瞬即逝。
殿試那兩日,整個京中都極安靜,不似往日熱鬧,這是大燕極重要之事,街上隨時都有官兵查可疑人,生怕有人企圖破壞此事。
大伙能不出府,盡量都不出府。
直到著殿試結束,京中才重新恢復了熱鬧。
寧芙未出府,就聽說了此次的題,有多難了,府上上到宣王府,下到各府下人,都在議論這事。
“世子今夜,就能回府了吧?”冬雪問寧芙道。
冬珠笑道:“可不是,一會兒咱們把被褥換了,早點備水。”
寧芙卻是不確定宗肆幾時回來,監察結束,他們是有功之臣,宮中是要設宴的,恐怕回來的時辰不算早。
宗肆那邊,正將各位出題的學者,安置上馬車,也就是今日考完了,才得以見這出題的有誰。
張珩出來時,與他對視了一眼。
宗肆與他,也算有過幾面之緣,卻并未結交,張珩這人,是有些才學,只可惜自視甚高,一心認為自己難受重用,是不如別人有后門可走。
幾年前,張珩酒后,談及宗肆,卻是冷笑:“他也不過是有個好爹而已,若他處境與我相同,定不如我。”
宗肆自然不在意,于朝堂之間,才學頂了天去,若背后無人,也難成事。
張珩上了馬車,來接他之人,卻是讓宗肆多看了兩眼,若有所思。
“世子,可要一同去酒樓小酌?”離晚上的宴席,還有半日,宮中的宴席,是沒有那般自在的,這被關了小一月,都想放松放松。
“不了。”宗肆道,“我回王府。”
眾人便了然地笑了笑,世子與大伙不同,他是新婚被關了這般久。
“世子妃,世子回府了。”寧芙在景華居門口種花時,聽見管事的來通報,“這會兒在王妃那。”
管事的是看了世子的眼神,才來找世子妃的。世子那意思,便是只想應付王妃幾句,讓世子妃趕緊去接他。
寧芙出現在主殿時,宗肆原本清冷的眼神,霎時就熱切了幾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