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身姿挺拔,如松如竹,穿戴著一身藏青色的衣袍服飾,儀容端正,面容俊逸。
其名溫長韞,正是她的大哥,也是國公府的大公子。
“小五,你可知錯?”
溫長韞眼神冷漠的望著溫姒。
一股居高臨下的感覺壓得溫姒幾乎有些喘不過氣來。
以往她傻,只當是溫長韞身量高大,才給自己造成這種莫須有的感受。
可后來直到她親眼看到溫長韞彎了腰,低下頭,與溫玥平視,只為傾聽她口中的委屈時,溫姒這才明白,原來自己在大哥的眼里從來都只是個下位者。
“大哥之言我聽不懂,不知我何錯之有,還請大哥明示。”
溫姒不是沒有看到他手上拿著的冠服。
所以不用猜都知道他是為何而來。
但那又如何?
一句不問,上來就想讓她認錯?
憑什么?
溫長韞眼神冷漠,可溫姒眼神比他更冷。
溫長韞微微皺眉,面露不悅,“你何時養成了這般性子?如此任性放肆,不知所謂。”
“我不過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而已,這就惹大哥生氣了?一句‘任性放肆,不知所謂’,真是叫妹妹我比竇娥還冤。”
“你還敢說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那這是什么?”
溫長韞慍怒,將冠服扔在溫姒腳邊,“你二哥說是你親手剪爛的,我原是不信,畢竟這套可是你最珍愛的冠服,可現在看你這脾氣,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沒錯,是我親手剪爛的,不過是剪掉一件沒人要的衣服罷了,若大哥以為這就是我的錯的話,那隨便大哥怎么想吧。”
反正在溫長韞眼里,無論她怎么做都是錯。
與溫長韞以為她會狡辯的猜想不同,溫姒非但沒有狡辯,反而毫不猶豫就承認了。
“沒人要的衣服?”
溫長韞越發惱怒,“這套冠服是我與你其他三位兄長一起為你專門定制的,你當初口口聲聲說自己珍愛無比,如今卻道是沒人要的衣服?”
“對!”
溫姒猛的回過頭來,她雙眼直直望向溫長韞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就是沒、人、要。”
她在心底不斷的勸自己冷靜,與溫長韞這些人對著干,是不會有她什么好果子吃。
她只需要忍忍,再忍忍,忍到離開這個家……
“怎么?大哥很生氣?想罰我?想對我用家法,還是想逼著我下跪?”
溫姒臉上笑容越來越大。
她仿佛分裂成了兩個人一般。
一個在心底勸著自己冷靜,一個在腦海中失控似的發瘋。
最后她選擇了放任自己,宣泄就宣泄吧。
要懲罰就懲罰。
無非就是又在及笄禮上再跪一遭。
又不是沒被溫長韞逼著跪過。
“大哥不是最喜歡聽話的妹妹嗎?好啊,只要大哥說,我立馬就給你跪下,在這里跪?還是在外面跪?要不就去及笄禮上吧?只要大哥一句話,我當眾給大哥跪下都行?還是大哥覺得這樣也不夠……”
溫姒一句句挑釁著溫長韞,直到溫長韞再也忍無可忍——
“夠了!”
溫長韞驚疑不定的望著她,問道:“溫姒,你是瘋了嗎?”
溫姒現在的樣子幾乎顛覆了溫長韞以往對這個妹妹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