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舌頭尚能微微活動,頭目連忙哀求:"我愿意供出背后主使者,只求小姐能給我一個完整的尸體。"
"背后的主謀,難道不正是那位安盛王嗎?"
陸知鳶轉過身,足尖輕點地面,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我感興趣的并不是這一點,而是你家王爺與宋綰綰之間的關系。"
"那可是王爺的私事,我們這些下人哪里有資格過問?"
"陸君!"隨著一聲呵斥,血滴子豁然張開,仿佛一把帶刃的巨口,讓在場的所有人感到一股徹骨的寒意,頸后的汗毛直豎。
頭目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喊道:"宋綰綰曾經救過王爺的命!"
安盛王,身為朝廷中唯一掌握實權的異姓親王,既是帝王心中的隱憂,也是難以拔除的肉中刺。
帝王多次派遣殺手,均被安盛王僥幸逃脫。
在他最為危急的時刻,恰逢宋綰綰的出現。
當宋綰綰嫁入郭家之時,安盛王甚至贈送了價值連城的珠寶作為賀禮,足見其重視程度。
他們一路護送侯府的馬車進入京城,任務便是確保宋綰綰的安全。
郭家入京的那天,他們利用信鴿向安盛王通報了消息,卻遲遲未得到回復,直到昨天傍晚才收到回信。
信中,僅有六個字:除郭家,誅知鳶。
陸知鳶拔出插在頭目身上的短劍,劍身上已滿是鮮紅的血跡。
"既然你們出手了,那就用你們的命來償還吧!"
短劍一揮,頭目無聲倒地,臨終前,他目光掃過身邊同樣無頭的同伴,最后緩緩闔上了雙眼。
陸君將血滴子收入懷中,有些意外:"我還以為小姐會寬恕他一命!"
陸知鳶挑了挑眉,踏上馬車,裙擺輕揚:"他只是求個全尸,我滿足了他的愿望。"
放下簾子的瞬間,陸知鳶補充道:"畢竟他只是個手下,即便我今日饒過了他,明日只要他的主子一聲令下,他仍舊會來取我性命。我這人怕麻煩,不愿將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休止的循環中。"
陸君握住韁繩,扭頭,聲音穿過薄薄的簾幕:"小姐定會福壽綿長!于這些事情,就讓陸君來處理吧。小姐的手不該沾染這些人的污血,不潔!"
陸知鳶凝望著自己的雙手,它們纖細而蒼白,左手小指上還殘存著一抹淡淡的血痕,顯得異常刺目。
馬車緩緩駛出狹窄的小巷,除了地面上幾道淺淺的車轍,一切都仿佛未曾發生過。
夜幕悄然降臨,一行人終于回到侯府。
雨棠提著燈籠,焦急地四處張望,一見到馬車,連忙跑了過來。
"小姐,您總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