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說得對,這謝昭云,當真是個不祥之人。”
陸老夫人恨得咬牙切齒,“她此刻人在哪里?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見她前來請安!”
“依我看,怕是得知了風聲,早已逃之夭夭了吧!”
宋綰綰故作輕松地說,“姨母可知,謝昭云陪同鳴哥前往鄰縣莊子的事?”
“清楚得很!”
陸老太太篤定地點點頭,“那莊子的主管不明不白地消失,副手來信急請府里派人查探。那莊子本就是謝昭云一手打理,自然是由她去處理。她以前總是獨來獨往,我不放心,便讓鳴兒伴其左右。怎料這也會扯上謝家的叛逆之事?平白無故的,提起這個做什么?”
“鳴哥沒向姨母透露過莊子上的半點消息嗎?”
她的語氣略帶遲疑,“許是鳴哥體貼姨母,不想讓您徒增煩憂,才未提及此事。”
陸老太太眉頭緊鎖,不悅道:“有話直說,不必拐彎抹角。我可不是鳴兒,不會吃你這一套。”
“姨母誤會了,綰綰怎敢。”
宋綰綰說著,溫柔地為陸老太太揉捏著胳膊,“那副管事名叫陸平,全是仰仗謝昭云一手提拔。他本不過是莊上的一個小租戶,卻因替謝昭云出頭而得到重用。您想想,一個男人,何故要為一個女子強出頭,特別是還可能因此得罪正管事的情況下。”
“你的意思是……”
陸老太太眼神凌厲,望向宋綰綰,“她與那陸平關系非比尋常,讓我兒受了委屈?”
話音未落,門扉輕啟,謝昭云踏步而入,目光冷厲地掃過宋綰綰:“藍淺,掌嘴,竟敢在母親面前胡言亂語。”
藍淺聞聲即動,兩記響亮的耳光讓宋綰綰眼前金星直冒。
她捂著腫脹的臉龐,聲音哽咽:“謝昭云,你還有沒有王法?”
“王法?表妹也知道講王法?”
謝昭云冷笑,“燕州律例第二百四十六條,散布謠言、損人清譽,輕則侮辱,重則誹謗,情節嚴重者,可處三年以下勞役。表妹口說無憑,妄圖構陷于我,企圖玷污侯爺名譽,這兩巴掌已是格外開恩了。”
“姨母,您看姐姐這霸道樣,我只是說了實話,她就如此欺侮我。”
“實話?”
謝昭云冷哼一聲,“何為實話?”
“那副管事陸平之名,是實話吧?姐姐提拔他,也是實話吧?他想要娶姐姐,逼迫鳴哥寫下和離書,這難道不是實話?”
“逼迫鳴兒寫下和離書?”
陸老太太撫胸驚呼,“你們……你們怎能如此侮辱我的鳴兒。”
“姨母,若非姐姐行事過分,綰綰又怎會出此言。綰綰心疼鳴哥,綰綰自己也是孩子的母親,天下父母心皆同,哪有母親能容忍兒媳做出這種有悖常倫之事。”
謝昭云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意,卻被陸老太太逮個正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