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笑得出?難怪頻繁前往鄰縣,原來是為了私會奸夫。來人,我要去官府報案,讓官府嚴懲你們這對無恥之徒。”
“姨母,萬萬不可報官啊!”
宋綰綰急忙抱住了陸老太太,“家丑不可外揚,鳴哥還要顏面立足世間。既是家務事,就應在家中解決。”
“家務事?沒錯,是家務事。來人,把家法取來,我倒是要好好教訓這個不守婦德之人。”
藍淺正欲向前,卻被謝昭云伸手攔下:“母親真是容易被騙,幾句讒言就能讓您亂了方寸,甚至不顧侯府百年清譽。”
她從容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整理了一下衣裙,隨即從袖中緩緩抽出一份和離書:“這便是表妹口中所言的和離書,但表妹只知其表面,卻忽略了背后的真相。”
“第二件事又究竟是何等秘辛?難道你與陸平之間,還藏著些不足為外人道的隱秘交易?”
宋綰綰嘴角那一抹輕蔑仿佛凝固成了寒冰,冷言冷語間帶著刺骨的涼意:“若非姐姐善意的提醒,我險些將此事遺忘于腦后。陸平那位丹水山上的所謂土匪,與西晉之人勾肩搭背,而姐姐的家族似乎也與西晉有著千絲萬縷、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哎,真是可憐了鳴哥,竟被你一家上下算計得如此周全。”
面對宋綰綰這番空穴來風、無中生有的指責,謝昭云只是輕輕一笑,仿佛在欣賞一場孩童間無害的惡作劇。
她原以為,既然已成一家人,便應坦誠相待,即便緣分散盡,也應好聚好散。
然而此刻,她意識到在這扭曲的氛圍中,任何解釋都顯得多余。
一個愚鈍無知,一個心懷惡意,任由她們在幻想中構建那座空中樓閣吧。
真相總有浮出水面的一日,到那時,自食其果、顏面掃地的只會是她們自己。
“至于謝家是否與丹水山之人事有關聯,圣上自會有公正的裁決。而表妹所提及的和離之事,鳴兒心中自有一桿秤,他會親自向二位解釋清楚。”
謝昭云從容起身,姿態優雅,“云娘尚有急務在身,先行一步。”
“哪里走!”
陸老夫人猛然站起,動作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先前,她的心中尚存猶豫,不確定是否該斷然休去這位兒媳。
謝家被圍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但背后的真正動機仍籠罩在迷霧之中。
萬一謝家清白無辜,皇上的舉措并非基于那些風言風語,僅僅是一場誤會,那么輕易休棄謝昭云,豈不是親手給自己種下苦果?
正是那份突如其來的和離書,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陸老夫人深信,自己的兒子不會無端提出離婚,既然和離書已然成文,那必是宋綰綰所述非虛。
雖然女兒嫁出后應獨立于娘家,可一旦證實謝家確有叛逆之心,作為姻親的平陽侯府又怎能置身事外,繼續過著安穩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