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必須在這半個月內,想辦法讓父親同意他入贅。
至于坦白身份的事,也得慢慢循序漸進。
“唉……”
棠芝頓住銀叉,突然嘆了口氣。
“怎么了,寶寶?”
男人深邃的眉眼間溢出關切。
“我就要離開法國了,可anna還沒有消息。”
她失落道。
ivan還住在醫院里,因為惦記女兒,恢復情況也一直不理想。
裴述安慰她道:“也許去了英國后會有線索呢,anna已經肯定不在法國了。”
歐洲的幾個國家距離都不算遠,并且互相之間來往密切,只要anna還在歐洲就還有希望找到。
吃完午餐后,棠芝回房間換衣服。
最近在舞臺上穿多了漂亮禮服和高跟鞋,所以生活里她更喜歡休閑舒適,便選了米色連衣裙搭配寬松的薄荷綠羊絨外套,頭上戴了頂淺杏色貝雷帽,清新脫俗。
然后走出房間。
視線里,男人也穿好衣服站在客廳落地窗前,正漫不經心地系著白襯衫袖口,腕上的銀色金屬表盤泛著冷冽銳利的光芒。
背光的側顏輪廓鋒銳立體,清雋眉眼間是生人勿近的疏離和冷漠,充滿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和她之前看到的感覺完全不同。
這才是真正的他嗎?
棠芝抱起胳膊,倚在門框上靜靜打量。
想起和裴二公子談退婚的那天,他突然西裝革履、沉穩大氣,應該也是正常發揮吧。
那她前段時間強行把人打扮得花枝招展,還逼迫他穿亮瞎眼的熒光綠羽絨服,豈不是委屈死人家了?
棠芝忍不住噗嗤笑出來。
男人聞聲轉頭,面容瞬間柔和舒展好似冰川融化,淡淡勾唇道:“笑什么?”
棠芝踩著裸色小短靴悠悠走過去,“eirikl?0?3venskiold,你這個心機的男人,藏挺深嘛。”
裴述伸手攬過細腰箍入懷里,讓兩人的身體嚴絲合縫貼到一起,深挺的眉微蹙著,仿佛在訴說無奈,“寶寶,我不知道該怎么接近你,只好出此下策。”
在當時那種情形下,混進男模隊伍里,是最快也是最直接的方式。
棠芝抬手抵住他堅硬的胸膛,視線從上滑過他性感的薄唇與喉結,最后落在紐扣一絲不茍系到最上方的襯衫領口上,心中又是一陣輕嘲。
在俄國的酒吧包廂中,他可是大方地把扣子解到胸部以下,看來擺明了就是來勾引她的。
真詭計多端、蓄謀已久!
偏偏她還就一眼相中了,并一直傻傻地以為,自己誤打誤撞遇到了男模中的稀有極品。
“……”
棠芝為自己感人的智商默哀一秒。
行吧。
所幸這男人只是算計她的人,要是敢算計她的錢,他就死定了!
老爸曾經教過她,女孩子最重要的永遠都是自己,自己的錢,自己的健康,自己的快樂,自己的自由……遠比其他重要。
更何況是區區男人。
緊接著,棠芝的思路就跑偏了。
老爸一直最在乎的就是她,又怎么會突然不顧她的個人意愿強迫她和素不相識的裴二公子聯姻呢?
而且那裴二公子其貌不揚、品性不佳,老爸怎么會舍得把她的終身大事托付給他?
一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吧。
等回國后,她要好好問問清楚。
下巴不經意被人抬起,碎光點點的桃花眸對上深邃如海的湛藍瞳仁,棠芝迅速回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