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隊長。”
張峰行了個軍禮后,親自帶著幾個人把酒缸抬了出去。
王奎榮看著他們把酒缸搬走,又親自把倉庫大門鎖上以后,這才松了口氣。
“怎么回事?”林紹文掏出煙散了一圈。
“我們這幾年一口豬肉都沒吃,全部拿去支援建設了,這事你知道吧?”王奎榮吐出一口濃煙。
“我知道啊。”
“但咱也不能白干不是?”王奎榮冷笑道,“豬給了他們,他們不得給我們一些飼料呀?飼料都不給,原料總得給一些吧?不然誰給他們白干呀。”
“你的意思是……”林紹文走到酒缸前,拍開了封泥,仔細聞了聞后,大驚失色,“臥槽,老王你居然連豬飼料敢貪污?”
“去你大爺的,我那叫貪污嗎?”王奎榮振振有詞道,“送來的苞谷這么多,豬吃不完,我總不能放在了那里爛掉吧?”
“你真是個人才。”
林紹文豎起了大拇指。
“王廠長,這飼料多了……你可以和上級反映嘛。”張峰義正言辭道。
“我不喜歡和沒腦子的人說話。”王奎榮翻了個白眼。
“我怎么沒腦子了?”張峰不服氣道。
“你真蠢。”李春花無奈道,“現在是飼料多了,我們如果和上面反映了,那上面以后不給我們撥這么多……萬一哪天飼料少了呢?你來補啊?”
“唔。”
張峰頓時啞口無言。
好像是這么回事。
林紹文卻已經接過民兵遞過來了的酒了,他看了一眼渾濁的酒液,不由嘖嘖稱奇,“這苞谷酒質量不太行啊,一點都不剔透……”
“他媽的,有得喝就不錯了,你還挑上了。”王奎榮勃然大怒,“這是給豬吃的苞谷,質量能好到哪里去,你別扯淡了。”
“這倒是。”
林紹文點點頭,抿了一口后,驚訝道,“好家伙,別看酒不怎么樣……手藝可以啊,還是蒸餾過后的?”
“我爺解放前就是做酒的。”王奎榮頗有些得意道。
“厲害厲害。”
林紹文豎起了大拇指。
“這缸子酒算我和你們換肉了,但如果你們敢把消息透露出去……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王奎榮警告道。
“不說,不說。”
民兵隊的成員都訕訕的擺擺手。
“部長。”
蘇秀甜甜的喊了一聲。
“你怎么來了?”林紹文詫異道。
“現在不是沒什么事嘛,我來看有沒有受傷的民兵……”蘇秀一本正經道。
“饞肉就饞肉唄,找這么多理由做什么。”林紹文笑罵道,“行了……去看看飯做了好沒有。”
“是。”
蘇秀也像模像樣的行了個禮后,飛快的跑開了。
這年代的人是真餓急了。
豬被宰了以后,很快就被把毛給刮干凈了。
傻柱手起刀落,僅僅只是一刀就把兩百多斤的大肥豬一分為二。
隨即燒火的燒火,架蒸籠的架蒸籠。
忙的可是熱火朝天。
“老林,吃半拉就夠了吧?”王奎榮小聲道。
“既然要吃,那就吃頓飽的。”林紹文正色道,“你們養殖場五十幾號人,我們民兵隊三十幾號人,這么多人吃半拉豬……也算是吃肉?”
“得,豬是你申請下來的,你說了算。”王奎榮無奈道。
一直跟在林紹文的張峰聞言,立刻跑到傻柱身邊,手舞足蹈的說把一頭豬全部都做了。
“隊長萬歲……”
民兵隊的成員全部舉手高呼。
養殖場的工人也神色激動,多少年了,終于能吃頓飽肉了。
而且還特么的有酒。
兩個小時后,在萬眾期待下,一盤盤大肉端上了食堂的桌子。
所有人都沒有動,只是看著肉流口水。
他們很懂事,領導都還沒開口,誰敢先動筷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