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么。”閻解成輕笑道,“剛才出去的林紹文知道吧,他還是我們廠的部長呢……而且年紀也比許大茂小幾歲。”
“部長?”
嚴家人都聽到這個稱呼,頓時麻了。
“他才多大年紀,看起來和我都差不多,咋能當部長呢?”嚴鳳玉嬌聲道。
“鳳玉妹子,你可別看林紹文年輕,那小子都二十九了。”許大茂拆臺道,“而且那小子雖然當了部長,可人卻不怎么樣……光結婚離婚都三次了。”
“哎呦,這咋弄的?”嚴母驚呼道。
別說在農村了,縱使在四九城里,很大一部分人都覺得“離婚”是一件很丟臉的事。
“要說林紹文啊,他命也真不好。”閻解成感嘆道,“第一任妻子是資本家的女兒,后來被上面查,結果舉家跑了……”
“第二任妻子就更差勁了。”許大茂幸災樂禍道,“雖然離婚了,可還給他生了個孩子,這不……個個月他還得付生活費,一個月小六十塊錢呢。”
……
嚴家人都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六十塊錢是什么概念?他們一年在地里忙到頭不見得能掙到六十塊錢,人家光是一個月的贍養費就這么多,城里人可真是豪橫。
“那他第三任妻子呢?”嚴鳳嬌好奇道。
“第三任妻子也一樣。”許大茂樂呵呵道,“這女人也不是什么善茬,仗著給林紹文生了個兒子,每個月把老林看得死死的,這不……還說下下個月要給他大哥買輛自行車呢。”
“林紹文的大哥?”嚴龍詫異道。
“那小子父母都死絕了,哪有什么大哥。”許大茂撇嘴道,“秦京茹……也就是林紹文現在的婆娘,她要給她大哥買自行車,花的是老林的錢。”
嘶。
嚴家人頓時感覺到了牙疼。
他們不是沒見過護娘家的,但是這么護娘家的還是生平第一次瞧見。
“那林紹文就沒意見?”嚴鳳玉秀眉一蹙。
“他能有什么意見?”閻解成無奈道,“他家那婆娘可兇悍的很……不對,他的前妻也兇悍,上次我爹多說了兩句,差點沒被她砍死。”
“這……”
嚴家人一時有些愣住了。
林紹文看起來身材挺拔且魁梧,一米八五的大高個,能被娘們這么拿捏?
就在眾人閑聊的時候,林紹文和易忠海已經回來了。
“閻解成,這眼瞅著都快下午了,要不咱們回去吧?”易忠海輕聲道,“這回去還得兩個鐘頭,要是晚了,可就趕不上晚飯了。”
“對對對,咱們可得回去了。”閻解成捂著拐杖起身道,“爸媽,我把鳳嬌給接走了,如果你們有時間,就來四九城看她。”
“姑爺,稍微等一下……”
嚴母滿臉堆笑道,“按照咱們塔溝村的規矩,這上車呀,還得給上車禮的呢。”
上車禮?
閻解成和林紹文等人面面相覷。
這是什么規矩?
“就是咱們村的姑娘外嫁出去,咱們要送行的話,姑爺得給咱們紅包。”嚴龍板著臉道。
“不是,大哥,我們可都說好了的……”閻解成頓時急了,“當初咱們說好二十塊錢,你們說我受傷了,怕影響生育,我們又給你加了二十,現在怎么還要加錢?”
“姑爺,這話可不好聽啊。”嚴華不滿道,“什么叫做加錢,這叫做孝敬……我們把姑娘養了二十多年,送到你家去給你洗衣做飯,生兒育女,這是用錢能衡量的嗎?”
“爸,可我現在真沒錢了。”閻解成哭喪著臉道,“你也看到了,我這傷都還沒好利索呢,又沒辦法上班……哪有錢呀。”
“姑爺,可不興這么說啊。”嚴母插嘴道,“你這話說得好像是咱們逼你的一樣,這是塔溝村的規矩,你雖然是城里人,可娶的是塔溝村的姑娘,咱們不得按照規矩來?”
……
閻解成都快被哭了,他現在是真沒錢。
醫藥費都是閻埠貴墊付的,而且他還打了欠條,那白紙黑字寫著呢,半年時間把欠款還清。
“這家人可夠狠的啊。”易忠海挑眉道。
“這算什么。”許大茂不屑道,“左右不過五塊十塊的事……一個黃花大閨女五十塊錢,兩個月工資,我倒是覺得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