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瀾口中已有腥咸之意,面露苦笑。
自己和阮江月都是警覺且身手不錯的人吧,可這距離實在太近,她也實在是有些……莽撞,倒是受了這種傷。
可看著阮江月焦急湊近,要查看他唇角傷口,他心中又生出幾分淺淺的柔軟,連著眸中也流出溫和又似無奈的笑意。
“約莫是破了一點皮,不礙事。”阮星瀾低聲說。
淺淺地檀香氣息游走周圍。
阮江月才意識到,自己查看傷勢的行為有多不妥——要靠的那么近,還是查看唇上的傷。
無端端將原本還算平常的氣氛弄出不少曖昧來。
她干咳了一聲,飛快說“那就好”,便往后退了兩步,保持安全距離,丟出一句道歉:“我出神了,沒留意到你走過來,抱歉。”
阮星瀾神色溫和地道了句“沒事”,沒有錯過姑娘耳尖上點滴霞光。
一瞬間洞悉,她雖然看似鎮定,但實則很是窘迫。
或許還有一點害羞?
這讓阮星瀾眼底掠過幾分笑意。
雖只短短兩月而已,他卻許多次靠阮江月的內心深處太近太近,他了解她的性子,不敢逼得太緊。
他沒有再靠近,而是重新招呼阮江月入座,“你的婢女傷勢如何了?”
阮江月便說起青梨傷勢來,自然免不得要感謝阮星瀾幫宋大夫配藥。
順勢又說起青鴻道歉、后再說起宋大夫。
這些都是比較正常,比較安全的話題。
一來二去地閑聊一陣兒后,阮江月心中緊繃散去許多,放松了不少。
阮星瀾忽然問:“我那日送你的小東西,你可曾白日看過?”
“那個……沒有。”
阮江月回著,下意識地一摸腰間——
荷包沒戴。
阮星瀾也恰好視線一垂,看到了。
他又抬眸,看了阮江月一眼。
阮江月沉默了會兒后解釋:“最近事情太多了,而且我從小到大都并不是很習慣戴一些飾物,所以那荷包我收了起來。”
“原來如此,那小東西雖做的隨意,但在日光下看別有一番味道,你沒看過多少有些遺憾。”
阮江月抿了抿唇。
他送那禮物,她當時的確有一點高興,可后續其實并沒有怎么放在心上。
一個快要死的人,除非能起死回生的靈丹妙藥,其余的什么禮物又怎會真的讓她喜笑顏開,惦記在心里?
可現在心情又與當時不同——
人家親手做了,真心送的禮物。
她不怎么放在心上,甚至沒仔細看過,現在還被他問起,頗覺遺憾……聽著她自己也覺得不太禮貌。
沉吟片刻阮江月說:“今日陽光正好,拿來瞧瞧有什么玄機。”
阮星瀾笑著回了聲“也好”。
阮江月便揚聲召喚岸邊仆人,去抱月居內取來荷包,又吩咐送一些茶水點心和水果過來。
湖心亭距離抱月居很近。
倒是茶水那些沒送到,荷包已經拿來了。
小荷包用的布料一般,上面繡著的花紋,連著垂墜的流蘇,裝飾的小玉石都十分樸素,其貌不揚。
“我也挺好奇是什么玄機的。”阮江月說著,將荷包里的小玉樹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