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聽潮接了那驗尸單看過,又轉交到南陳帝面前。
南陳帝呆滯地沒接,一旁太監趕緊接下。
霍聽潮道:“這樣看的話,他的確是被人殺害的,什么人有如此本事,能在元統領家中殺害元統領?”
晉陽王回:“根據元府守衛稟報的進出記錄,以及元海貼身下屬的供詞,元海身死當夜,皇后娘娘曾派人去看過元海的傷勢。
那人走后不過半個時辰,元海就畏罪自盡了。”
魯國公大喊道:“那就找那皇后娘娘派去的人出來查問,嚴刑拷打,一定審的出來。”
“放肆!”
殷太師冷冷道:“你們的意思是說皇后娘娘派人殺了元海?
皇后娘娘是為國母,金尊玉貴,怎會對元海下手?她不過關照元海傷情所以派人前去慰問,元海做賊心虛自己死了,現在你們竟攀誣到皇后身上。
真是好大的膽子!”
魯國公與殷太師針鋒相對:“皇后娘娘貴為國母,為何會那么關照元海傷情,還專門派人去看?
是了,據老夫所知,元海可是殷太師和皇后娘娘一手提拔上來的,你們關照也正常。
那這么說來,元海必定知道殷太師與皇后娘娘許多不為人知的事情吧?你們關懷他是假,滅他的口才是真!
恐怕他當初在北境胡作非為也是你們授意。
還有禁軍圍堵霍老先生的事情,也是你們讓禁軍干的,事敗就直接栽到元海頭上,讓他被黑鍋!”
“你有什么證據說這些話?!”殷太師冷笑道:“老匹夫,你要么拿出證據來,否則老夫今日絕不與你干休!”
南陳帝一下子被點醒了,立即道:“對對對,要證據,咱們說什么要講證據,擺出來再議。
如果沒有證據,就隨便亂說,有攀誣之嫌。
你不要以為你是元老大臣,朕就不會治你的罪,聽到了么?”
魯國公微微一僵,臉色極其難看地閉上了嘴。
他要是有確鑿證據,早就甩殷老賊臉上了,哪會在這里做口舌之爭?
南陳帝瞧他閉嘴,好似也有了勇氣,看向陳玄瑾:“你拿了驗尸單,姑且就當你說的都對吧,
可是你怎么證明,那元府的守衛說的都是真的,證據呢?”
南陳帝又看向霍聽潮:“望舟啊,你看,這證據是不足啊,對不對。”
“聽起來的確證據不足……”霍聽潮出聲,南陳帝立即笑起來,“對啊對啊,所以——”
但他沒笑兩聲,話也沒說幾個字,霍聽潮便繼續道:“我手上有另外一份證據,請陛下過目。”
南陳帝笑容僵在臉上,眼睜睜看著霍聽潮從一旁人的手中拿來一個木匣子,打開遞到他面前。
那個人……一個女子?
早朝議事怎么會有個女子?
南陳帝盯著阮江月看了好半晌:“你是誰?哦,朕想起來了——”
他在慶功宴封的那個鳳翎將軍!
他這樣一出聲,不少官員的視線都落到了阮江月的身上。
官員們的朝服都是按照品級各有顏色。
阮江月的這一身煙霞色,在一眾官員之中實在是突兀而刺目。
一個站在男人中間、站在朝廷官員堆里的女人。
好似本身就是個極其怪誕莫名的存在。
阮江月被大家看的渾身緊繃,卻心底自有韌性,面不改色:“陛下,這是婉姝郡主親手交給我的,元海這些年為皇后娘娘辦事的密信。
以及買賣禁軍名額、軍中職位、克扣軍費等的證據,一筆一筆清楚明白,請陛下過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