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話落,整個殿內鴉雀無聲。
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了阮江月的身上,或驚詫、或欣喜、或不可置信、或憤怒地恨不能殺之而后快。
南陳帝以一種難以理解的神色看著她:“你怎么會有這個?婉姝郡主為何交給你?”
“不瞞陛下,昨夜微臣去過肅王府,去時正碰上禁軍前去抄肅王府,府宅亂成一片,婉姝郡主怕亂中生變,便將這東西交給我帶走,以保全。”
阮萬鈞這時道:“臣也是得到女兒的消息,才去到肅王府外,本想攔一攔,卻不聊晉陽王提前趕到,已經攔住。
臣這才轉往宮中,請陛下做主的。”
陳玄瑾回:“不錯,兒臣是恰逢路過,看到禁軍圍堵肅王府,鳳翎將軍支身攔在禁軍之前,一人對峙那么多的禁軍還面無懼色。
兒臣驚嘆她的英勇,又詢問過,知道禁軍是去抄家的,還是奉了皇后懿旨,驚覺不妥,立即上前。
其實兒臣到場時,鳳翎將軍已經攔住了禁軍控制住了場面。
她真乃是女中豪杰!”
其余有官員也紛紛夸贊鳳翎將軍的英勇無畏,隨即應變。
殷太師,以及殷家一脈的官員卻是臉色極其難看。
因為就這一個鳳翎將軍,這一個阮江月,可算是壞了他們太多太多的事情,到現在還送上了這丫一封危險至極的證據!
殷太師極其不甘心,質問出聲:“請問鳳翎將軍,你為何要前去肅王府?元海先前在北境對你動過手,
你與他可謂是仇深似海,你卻乘夜去到王府之中,還能讓婉姝郡主將所謂的證據交給你?
你倒是說一說,這是為何?”
阮江月冷靜道:“我自是和元統領毫無交情,還有仇怨,但元統領是元卓一的父親——殷太師可知元卓一?
他是北境青陽關內的將領,與我是生死之交,亦是元統領和先前的妻子趙夫人所生之子。
我回京之前,元卓一請我幫忙留意元家。
元海雖不是個稱職的父親,對元卓一沒有半點父愛,但元卓一卻感激父親給予他生命,希望能為父親做點什么。
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因而也有了與元府和肅王府的聯系。
此事肅王府屈總管可做證!”
殷太師冷笑道:“肅王府大火,無一人生還,那屈總管想必也已經一命嗚呼,那豈不是由得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并未。”
阮江月直視著殷太師,一字字說道:“屈總管沒有死,在禁軍圍困肅王府抄家之際,婉姝郡主不但讓我將證據帶走,還讓屈總管將她的小女兒送走。
走的是密道。
我已派人將屈總管與小郡主接到秘密之處安頓。
屈總管雖是肅王府的總管,卻服侍元海和婉姝郡主多年,元海為皇后所做樁樁件件,他都清楚。
還有不少是他親手經辦,此為人證,現在就在龍熙殿外候見。
只要叫進來一問,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這匣子里的證據真偽更能清楚明白!”
霎時間,殿內又是鴉雀無聲,靜的呼吸都顯得突兀。
殷太師臉色有些難看。
原以為斬草除根,卻不料還有漏網之魚,而且還是要緊至極的漏網之魚!
然而,今日的好戲才是剛剛開鑼。
霍聽潮對南陳帝道:“那就看證據,傳那屈總管入內對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