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和殷太師則還被封禁在鳳儀宮以及太師府,南陳帝派了禁軍守衛,不得有任何人進出。
看起來完全是大公無私的模樣。
就不知能大公無私多久?
民間議論紛紛,有的感嘆永安王終于來肅清朝堂了,馬上就要有好日子過了,有的人悄悄議論未來皇位歸屬,議論著太子是不是快要落馬。
還有的百姓事不關己……朝中再多變動,他們老百姓很少有實惠,惦記那些倒不如多存點兒銀子。
免得忽然出了什么大事,銀錢不夠果腹的。
街角一處醫館內,阮凌雪忍著惡心,喝下一大碗漆黑惡臭的藥汁。
這是溫氏幫她尋的最新的偏方,說是能助孕的。
因為用藥特殊,只能在這醫館內煎藥,她便三日一次,到這醫館來喝。
已經喝了半個月了,阮凌雪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但她不敢停。
身為太子妃,沒有子嗣,現在東宮內還進了側妃貴妾等,生下了兒子,她日夜難眠焦躁不安。
只要有一點點希望,哪怕微薄,她都要試一試。
那藥實在惡心,她起身離開醫館時,才走幾步就惡臭上泛的想吐出來,被她硬生生忍住。
婢女忙說:“夫人先上馬車,奴婢去給您買點甜果子壓一壓!”
阮凌雪僵硬地點了點頭,扶著另一個婢女的手爬上馬車,車夫將馬車趕到鬧市,等候那先頭的婢女買來東西。
一些議論聲順著風飄入車內。
“聽說這次清查殷家,是晉陽王的人主持的,清算了不少人呢,那晉陽王不得把自己人安頓進去?”
“到時候晉陽王的勢力肯定大增,太子勢力大減啊。”
“我還聽說連太子妃的父親靖安侯都向著永安王,清算殷家,他到底怎么想的?”
“自然是為了朝堂和百姓啊,靖安侯是個公義的人,那殷家什么情況,天下人誰不是心知肚明?”
“我看這太子是做到頭了,日后都是晉陽王的天下了!”
馬車里,阮凌雪聽著這些話心中煩躁,再也忍不住,“哇”一聲將那藥汁全吐了出來。
這時婢女也買了東西回來。
連忙上前為阮凌雪清理,又遞水又遞甜果子。
“不必!”
阮凌雪慘白著一張臉,一把將那些東西揮開,喘息著下令:“回阮府一趟吧,現在就回。”
婢女不敢多言,吩咐車夫。
阮凌雪身子不適,車夫不敢太快,路上慢慢悠悠搖搖晃晃,終于在半個時辰后趕到了阮府角門。
那時天已經黑了。
阮凌雪在婢女的扶持下下車,進府之后也不去拜見溫氏,詢問到阮萬鈞在書房,便直接到書房去。
甚至是沒等到人通傳,她就自行推門走了進去。
阮萬鈞正在看書,被人打擾自是不悅,抬頭時眉心就皺了起來,又見是她,不悅一頓,在放下書本之時消失。
“雪兒,你怎么來了?”阮萬鈞問。
“父親說這個話,是覺得我不該回來嗎?還是我不能回來?”
“并不是。”
阮萬鈞站起身,從書案后繞出來,“為父的意思是,你身子弱,如果想回來可以派人遞個話,我讓人去接你,也好準備飯菜。”
“父親當真這樣想?”
阮凌雪直視著阮萬鈞:“你如果當真這樣想,為何要對付殷家、對付皇后,你讓太子陷入無助,讓我在東宮處境更加艱難!
東宮的側妃貴妾都在怪我,他們說你有了能干的小女兒,還那么得永安王的喜歡,攀上了另外的高枝。
所以我這個能干的大女兒成了廢棋。
父親,你就是這樣想的,對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