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阮江月自己不好意思,撇著嘴賴在他懷中睡著了。
他好像永遠不會失控。
哪怕與她再怎么親近,也不會失控。
他的那雙眼任何時候都沒有欲望。
自己好歹也是個女子,睡在他身側,還時不時招惹他一番,他竟是一點邪念都沒有啊!真真坐懷不亂的圣人!
阮江月又想起,以前在北境,他們親近過很多。
他似乎是有過一些炙熱的反應。
但阮江月也是青澀的,倒不太確定自己有沒有搞錯……
她眼兒一眨一眨,盯著霍聽潮看了良久,腦袋里的思緒一浪又一浪胡亂地拍打著心湖的湖岸。
不知過了多久,她心里的卑劣又按捺不住,探出手,一點一點伸向前,落在了霍聽潮的手背上。
拇指的指腹輕輕觸碰著那手背上細嫩的肌膚。
過了片刻,她又覺得,自己這樣可能是不太夠的。
于是食指和中指點著他的手背,一點點往里挪,指尖落到他的手腕處,手指一滑,將那手腕圈住。
他的手腕比自己的大一圈。
其實那時候他帶著八卦銀手鐲的時候還蠻好看的。
不過如今那手鐲到自己這兒來了……
阮江月胡思亂想著,看他沒有被吵醒,繼續任性,手指更往里探,還直起些身子,另一手往他腰間抱去。
然而她的手還未碰到霍聽潮的腰側,原本入定的男人反手扣住了阮江月探在他袖內的手。
猛地一拉。
毫無防備的阮江月直接被他的撞入懷中。
霍聽潮的手圈在阮江月身后,將她輕輕護著,他低頭,唇瓣靠在阮江月的耳畔,“又來擾我?一刻都不安分!”
那語氣里頗多無奈,頗多縱寵。
阮江月暗忖:你老這樣跟我說話,你讓我怎么和你安分的起來?
她索性自暴自棄,臉頰埋入霍聽潮懷中,“聽說入定的時候是不能隨意被驚醒的,你怎么醒來了?
你不會走火入魔什么的吧?”
“不會。”
霍聽潮一笑,手在阮江月的后背上輕輕拍著,“怎么不好好休息,是睡不著嗎?”
“是啊,每天都是吃吃睡睡,那兒那么多睡不完的覺呢?我以前也不是懶怠的喜歡睡覺的人啊。”
阮江月念著,側臉時額頭便貼在霍聽潮的脖頸上。
只覺那碰觸到的肌膚冰涼細膩。
她揚了揚額頭,額角從霍聽潮的脖頸,曾到了他的下巴上,唇角便落在男人的喉間,輕輕啄了一下。
又順勢淺淺地咬了咬。
霍聽潮喉結滾動,呼吸微亂,手掌果斷落在阮江月的后腦勺上一按,把她按回自己胸懷之中。
離那些危險地帶都遠一點。
阮江月倒是安分了一會兒,卻沒安分很久,手又在霍聽潮的身前拂來拂去。
霍聽潮只得抓住她的手,低頭無奈地看著她。
這個任性又大膽的姑娘,這幾日快將他最后一點點冷靜和耐性磨完了。
而他偏偏對這樣的任性既心中無奈,卻又隱隱受用,總是不舍得推拒的太過,然后引來姑娘更多的胡作非為。
霍聽潮不覺暗嘆一口氣,這真是自作自受了。
“怎么了?”
阮江月無辜地看著他,“你最近經常嘆氣。”
“……”
霍聽潮無言以對,只得說點正事:“殷家清算的事情告一段落,今早晉陽王遞了一封折子上去。
陛下應該會對殷家做處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