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江月抿了唇,朝著霍聽潮瞅去。
他們這樣,其實也有點子回門的意味了。
霍聽潮自然也聽到了那些議論,腦袋里便不約而同和阮江月想到一處去,還低頭朝她看。
四目相對,阮江月的眼神滴溜溜黑亮的離譜。
未有一言卻似千言萬語。
霍聽潮難得遲疑,難得猶豫,低柔出聲:“你想——”
這時車外傳來一道熟悉的呼喊聲:“是霍家的馬車,車上是永安王殿下嗎?”
竟是廖自鳴!
阮江月才猛然想起,廖自鳴先前隨著阮萬鈞他們一并回京,也受到了南陳帝的封賞,暫住在官府安排的館舍內。
不得不說這個廖自鳴來了京城后十分低調。
他今日要不出現一下,阮江月都差點忘記他也在京城了。
她將車窗推開一道縫隙,果然看到廖自鳴一身樸素衣裳,手中牽著個女子。
女子戴著幕離,將容顏完全遮擋。
只是那身形步態實在婀娜曼妙,這幕離一遮,倒是更引人注目,更覺神秘艷逸了。
“哎呦,怎么將軍也在?”
廖自鳴笑瞇瞇地問:“你們這是往哪兒去?”
阮江月聽著就笑起來。
他稱呼她做將軍,可比旁人稱呼什么少將軍,讓阮江月覺得順耳多了。
而且他看她的眼神也是看將軍的眼神。
沒有半分審視、懷疑。
他還輕描淡寫地說“你們”,好像她和霍聽潮是一體的……總之就是聽著讓人舒心、高興。
“你往哪兒去?”
阮江月沒回他,反而朝他調侃著笑道:“還有啊,廖大人手中牽著哪里的美人?你家夫人可知道嗎?”
廖自鳴哈哈大笑,小聲湊上前說:“這就是我家夫人!”
那幕離女子也將輕紗掀起一角,露出美艷容顏來,朝阮江月眨了下眼,同時屈膝行了個禮。
“還以為廖大人色膽包天,找了新歡呢,原來是我想多了。”
阮江月笑著打趣,又問:“廖大人,最近怎么不見到阮府、或者是到霍府去拜會啊?是太忙了,忘了嗎?”
廖自鳴一本正經地回:“侯爺和永安王殿下貴人事忙,我怎么好去打擾呢?”
“你是不想去打擾,怕讓你干活吧?”
“嘿嘿……”
廖自鳴干笑兩聲,“京城天子腳下,多的是能做事的人,下官小小的人兒,委實也做不了什么的。”
他又飛快說:“想必您二位還有要緊事要去辦,下官就不打擾了,二位慢走,告辭、告辭!”
他弓著腰身說完,便牽著廖夫人快速離去了。
阮江月扯了扯唇:“他可精明著呢!”
廖自鳴一慣就是小心謹慎的人,很多時候還懶散避讓。
他肯定是很清楚京城是是非之地,不想沾染,所以一入京城直接龜縮起來,人間消失了似的。
任由他們忙著和殷家與皇后斗的不死不休,而他自己則牽著夫人每日事不關己樂融融。
這人……
又一次讓阮江月不知該說什么好。
她搖搖頭關上窗扇,回頭看向霍聽潮:“你在想什么?剛才怎么都沒吭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