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旎一直到后面也沒有告訴傅宵寒那天晚上她在洗手間里發生了什么事。
但不久后,傅宵寒卻在另一個場合中見到了寧汐。
一開始他是沒有認出她的。
會參加那個飯局,也是因為對方的身份。
——仝城的某位人物。
雖然到這個份上,傅宵寒已經不需要巴結他什么,但也不好得罪。
所以對方邀請傅宵寒吃飯的時候,他也只能應允。
寧汐就是那一位的女伴。
也是她在自我介紹時說了一句她女兒和傅宵寒女兒是同學,傅宵寒才反應過來她是誰。
她今晚依舊穿了一身旗袍,深色的緞面將她整個人襯托地成熟了幾分,此時正朝傅宵寒笑著,“真的好巧。”
傅宵寒略一點頭,目光也很快從她身上轉開。
“早知道這樣的話,應該邀請傅太太一同過來的。”旁邊的男人笑著說道。
上了年紀,男人的頭發已經所剩無幾了,凸起的肚子就好像懷了五六個月的孩子,所以哪怕寧汐將自己裝扮地老氣了一些,但跟他站在一起依然如同父女一樣。
但這樣的組合在圈子里已經見怪不怪了。
傅宵寒自然也沒有在意,只微笑著回答,“她不太愛出門。”
“確實,你們兩個結婚這么多年,我見過傅太太的次數寥寥無幾。”男人點點頭,又說道,“我要是你,身邊有這么漂亮的一個老婆,肯定天天帶出門。”
傅宵寒只笑了笑。
雖然男人說的是稱贊的話,傅宵寒也相信他對桑旎并沒有什么意思,但這樣的言語從他口中說出,傅宵寒還是有些不太舒服。
于是他很快轉移了話題,“您今晚是有什么事情嗎?”
“哦,就是城西道路那邊,不是準備招標么?但可能預算太少了,愿意接標的人并不多,這項目雖然不大,卻是我們仝城的大事,如果……”
男人們的話題開始發散開了。
寧汐是藝術工作者,對此類話題算是一竅不通。
當然了,男人帶她出來,其實也不是為了參與話題,不過就好像是他別在手腕上的那一塊表一樣——是某種裝飾罷了。
寧汐其實也十分厭惡這種場合,但她的身份并不允許她說一個不字。
就好像男人多喝了幾杯酒,直接將手放在她腿上的時候,她也不能有半分的閃躲。
她垂著眼睛,呼吸都幾乎要屏住了。
但男人渾然不覺,只一邊跟身邊的傅宵寒談話,手一邊往里面鉆。
雖然這樣的場景她應該熟悉和習慣了的。
但不知道為什么,此時她心里只有無盡的排斥寧。
她抬起頭想要求助于桌上的另一個男人,卻發現傅宵寒甚至連個余光都沒有分給自己,只垂眸聽著男人說話,唇角勾起微微上揚的弧度。
寧汐的眼睛又垂了下去,手也慢慢握緊了。
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起。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后,將男人的手撥開了,“我去接個電話。”
她的聲音壓低了,帶著幾分卑微的請求。
男人有些不高興地嘖了一聲,但到底還是將手松開了,輕輕嗯了一聲。
寧汐如釋重負。
等到了走廊,她的臉色也直接冷了下來,接起電話,“喂。”
“媽媽。”
衛璃的哭聲傳來,“你什么時候回來啊,我生病了……好難受。”
寧汐抿了一下嘴唇,“你爸爸呢?”
“爸爸還沒回家,而且,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