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樣的目光一注視,將軍眼眸里添了些幽光,微笑道:“你說,不會又是跟你那個朋友有關吧?”
想不到將軍的感覺這么準,郭薔一怔,道:“回夫君,奴才那個朋友病情嚴重,現在渾身的傷口已經潰爛了,但太醫給的藥也不見效,所以想請宮外的人進來看看。”
這句話一出來,將軍皺了皺眉,眼神明顯帶了驚訝,沉聲道:“宮中的太醫都是天下醫術最高明的,連他們都治不好的病,你敢說宮外的人能治好?”
作為東宮之主,他身邊太醫不斷,本能的以為太醫的醫術沒人可比,再說宮人們的病若是太醫治不好,掌事姑娘或宮女早就上報內務府,讓那人離宮了。
奴才們是伺候主子的,不是讓他們在宮里養病的,將軍不禁對她口中這位朋友好奇起來。
“太醫們的醫術自然是好的,但……這里面有些隱情……太醫們或許不敢過于盡心……”郭薔越說越心虛,眼見對方的眼神已經不對了,她開始戰戰兢兢起來,不知道對方知曉真相后,會作何反應。
果然,將軍聲音提高了幾度,厲聲道:“胡說,太醫每月領俸祿銀子,對待患病者無不盡心,你居然敢質疑太醫?”
這已經不光是否定醫術的問題了,直接連太醫的醫品都否定了,這個小郭薔究竟是怎么想的?
郭薔噗通一聲跪下,索性道:“夫君,奴才跟您說實話吧,那個患病的不是一般的宮人,而是流蘇院的秦國質子,他現在已經昏迷了,渾身的傷口潰爛,眼看就沒命了,太醫們礙于各種原因,都不敢去給他治病,蘇公公說溧陽公主醫術好,想去公主府請她來看看。”
將軍眼睛猛然睜大,盯著郭薔,沉聲道:“原來你是為了那個秦國質子來的?”
郭薔跪著不動,眼底有些決絕。
空氣有暫時的寂靜,好像某些東西忽然凝固住,讓人的呼吸也停滯起來。
半晌,將軍的聲音才重新響起,他的語氣冷漠,不帶任何感情,“小郭薔,你告訴孤,還記得當初是因為什么才去流蘇院伺候的嗎?”
郭薔不敢抬頭,但就這么低頭跪著,也能感覺道對方的眼神像一把刀子似的插在自己的背上。
終于問道這個問題了,她心頭亂得很,她哪兒知道原主是為了什么才去流蘇院的?
她只隱約覺得,原主跟將軍關系不一般,尤其是聽了將軍這話,她更感覺背后有些深意,但腦子里實在沒有印象。
將軍問完這句話,一直在觀察她的反應,見她低著頭,眼珠一個勁的亂轉,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眼中神情便有些警惕了。
“嗯?”
他語氣又加重了幾分,其中含了些警告的意味,好像郭薔若再不回答,迎接她的就是為尊上者的問罪了。
“夫君。”
郭薔雖然害怕,但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她是聰明的,自然知道如今不能答錯一分,一邊打量著對方的反應,一邊回道:“夫君英明神武,奴才是為了夫君進宮,奴才為夫君做事,一定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