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薔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表示自己知道了。
"她關在哪里?我要去看看她。"
思索了一番,郭薔決定喬裝打扮,出門去會一會她這位許久沒見過的好妹妹。
卻見前來匯報消息的探子搖了搖頭道:"皇上有令,楊燕萌、龔慶謀害皇子郡主,膽大包天,現如今證據確鑿,著令就地正法。"
"您就算現在去,只怕是也只能瞧一瞧您這位妹妹的尸首了。"
郭薔抬眸看向站在陰暗處的人,那探子面對郭薔的目光不躲不閃,反而是笑著道:"皇上對郡主您倒真是格外開恩,謀害皇子郡主是誅九族的大罪。"
"為了不牽連您,居然就這么私下處理了。郡主當真是得皇上歡心。"
對方絮絮叨叨說了這么多,郭薔只覺得越聽越心驚,什么得皇帝歡心。
又似笑非笑得望著對方,緩緩開口道:"這些不是你該說的話吧?"
對方沉默,沒有再接郭薔的話茬,只是在黑暗中隱去了身影。
站在窗邊,望著天空那一輪碩大皎潔的圓月,郭薔知道,與四皇子的糾葛馬上就要落下帷幕了。
......
四皇子府中。
張知玉一直覺得心中不安,書房的點得透亮,他背著手在里面走來走去。
白日里刺殺皇帝的計劃失敗,他當下就慌了神,現如今該怎么辦?
皇帝會不會不顧年他們的父子情分。
不知想到了什么,四皇子跌坐在梨花木雕刻的太師椅上。
張知玉的幕僚正站在一旁,嘴上的胡須都快被自己揪禿了。
幕僚勸張知玉:"殿下,快跑吧,刺殺皇帝這么大的罪,不是說翻篇就能翻篇的。"
"即便是陛下有心繞您一命,難道那些被您牽連的大臣們會放過您嗎?"
"他們只會落井下石,恨不得一個個上來砍您一刀再狠狠的唾棄您,方能表現出他們對陛下的衷心。"
聽了幕僚的話,張知玉苦笑,他難道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可是,跑?他要往哪里跑?
不跑,或許父皇會看在父子情分上留他一條命,可若是真的跑了,那就只能流浪明間。
一輩子畏畏縮縮,像個烏龜一樣的活著了。
這讓他怎么能甘心。
張知玉昂著頭,對幕僚一擺手:"先生不必勸我,先生自己逃去吧。"
聽到這樣的話,幕僚眼神暗淡了下來,他也不說話了,只是站在書房里,心中慶幸。
還好,還好他早在四皇子將計劃告知他的第一時間,就安排了人將妻兒送走。
張知玉和幕僚兩人靜靜的坐在書房里,院外,吵雜的聲音響起。
管家慌忙的沖進來,還未說話,便被趕來的人抹了脖子。
黑衣人站在門口,殷紅粘稠的眼眸里倒影著張知玉的身影。
"是父皇派你們來的吧?"
即便是到了現在,張知玉依舊在勉強自己,他告訴自己,他是皇子,他是皇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