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乍然聽聞這事兒,倒是沒什么反應。
于是端起酒盞,面色不改的喝了一杯。
文思瑜借著說話的間隙打量了在座的四位皇子一眼,張良或許不對文家感興趣,是因為有那位樂安郡主在前。
但是張若辰的表現他看不明白,賢妃對文家的企圖雖然并沒有點明。
可模模糊糊的,也不像是沒有意思。
再看張治弦的表現,對方只差把愿意求娶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文思瑜看了不滿。
至于張知旻,他沒看文思瑜,而是在看張治弦,像是為張治弦高興的樣子。
將眾人的臉色盡收眼底,文思瑜又說道:"陛下昨日下了圣旨,加封臣的女兒為郡主,繼承武定二字,又親口允諾,日后可以讓鳶兒招贅,生下繼承人繼承武定侯的爵位。"
"而今看到諸位皇子如此尊敬臣,臣愿意為了秦國上下肝腦涂地,以報皇上和諸位皇子對臣的器重!"
文思瑜眼看著張治弦的臉色變得僵硬,語速奇快的將話說了出來。
端著酒杯,難掩面上的激動,仰頭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
張治弦現在已經不知道說什么好了,張知旻也吃了一驚。
既然武定侯有意讓獨女招贅,又是在皇帝面前過了明路的,他和張治弦商量的那些事情就絕對不能做了。
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張治弦,張知旻道:"好,父皇能允許文小姐招贅,繼承武定侯爵位,本皇子祝侯爺日后的孫兒也像侯爺一樣智勇雙全!"
不管怎么說,張知旻這話還是很好聽的,文思瑜臉上的表情終于真實一些了。
他和張知旻碰了一杯。
一場席面又吃了小半個時辰,這才在張治弦難看的表情中結束。
張治弦和張知旻目送三人離去。
張知旻看了一眼張治弦,第一次覺得對方實在是沒什么本事,讓人看不上。
不過轉念一想,這樣的人才最好做他的擋箭牌,今日張若辰和張良還有文思瑜都看見了張治弦的失態。
若是日后張治弦做出什么事兒,大家也不會太驚訝不是嘛。
張知旻暗暗勾起唇角笑了笑,看著張治弦,難得的真心關懷,道:"皇兄,沒事吧?"
張治弦冷著臉色,思緒早不知飛到哪里去了,被張知旻這么一喊,才回過神來。
看著對方臉上的笑容只覺得刺眼,冷哼了一聲,爬上馬車,就令馬車驅車回府。
張知旻的貼身小廝跟在他身后,看著張治弦的舉動,不免皺眉道:"殿下,五皇子行事雖不如那位張揚,可是也太沒腦子了。"
"閉嘴!"
張知旻淡淡的呵斥了一句,倒也不是真心覺得小廝說的有錯。
只是現在人多口雜,小廝不該在這里說,指不定就讓有心人聽了去。
坐在回程的馬車上,張良想起今日吃席時的那些場景,忍不住輕聲笑了出來。
武定侯果然是個聰明人,釜底抽薪啊。
張良自知自己從來沒有打過求娶文家獨女的主意,可是他的那幾位皇兄就不一定了。
特別是張治弦的表情,實在有趣。
不過他那位大皇兄,七情不上面,眼里也沒什么情緒,深幽的仿佛一汪死氣沉沉的水潭,無論扔些什么進去都聽不到個響。
"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