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薔備上的是一副親自抄寫的百壽圖,關系親近到這個份上的,多貴重的禮物除非是新奇,否則也沒意思,不表點心意是拿不出手的。
玉沁同樣奉上自己手抄的金剛經,皇后禮佛多年,這也是和郭薔商量好的結果。
兩個郡主都頗為受寵,送的禮物大差不差,也說得過去。
張良送的則是親手獵的狐皮制成的一件披風,皇后見了喜愛,還感嘆兩句應是冬日送,她有些迫不及待想穿了。
宴會過半,郭薔起身說了幾句場面話,無非就是讓大家吃好喝好,恭祝皇后娘娘生辰之類的。
郭薔說話的時候,張若辰一直盯著郭薔,指腹摸索著酒杯。
據他所知,郭薔之前的一切動作,都盡量把自己隱藏在幕后。
即便最明顯不過的她的手筆,郭薔也似乎是不愛拋頭露面的。
張若辰和郭薔接觸的實在是太少,就算有,也都是故意出丑。
恰恰沒有認真看過郭薔。
或者說到今天為止,張若辰才是第一次主動地,去打量自己眼前的郭薔。
才覺得她身上似乎自帶光芒似的,亮的攝人,讓他有些睜不開眼。
張若辰手指動作頓挫,陷入沉思。
郭薔的生平他知道,從前是云府不大受寵的一個姑娘,內斂,沉默。
而如今,她鋒芒畢露。
……是因為站在了八弟身邊,還是她本就如此?
和他一樣,都是遮蓋自己鋒芒的人?
而如今她萬眾矚目了,他呢?
還在隱藏自己的鋒芒。
想到這張若辰又苦笑了一聲,他可不是自己想暴露,就能暴露的。
他一日不想參與奪嫡,就一日要這樣遮掩下去。
大概是無法和她一樣,肆無忌憚地鋒芒畢露了。
張若辰收斂回心神。
而與此同時,臺上的郭薔話鋒一轉。
"今日雖是皇后娘娘生辰宴,卻也是大家同樂的日子。"
"皇后娘娘即為國母,便與諸位都是一大家的人,不知道誰愿意彩衣娛親,為娘娘的生辰宴,再添一個好彩頭?"
這是郭薔早就準備好的環節。
果不其然,不需要郭薔事前攛掇什么,便有人踴躍舉手報名來。
若是換做別的場合,這報名的人會被當成笑話來看,甚至難免不輕賤幾分,當成歌女舞女對待。
但今天不同,郭薔主持皇后娘娘生辰宴,她的意思,就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大家自然踴躍起來。
上了個文官家的女兒,彈了首曲子,又有個老派文官自請為皇后當場做了一首祝壽詩。
郭薔坐在臺下笑瞇瞇地看著,不忘給文鳶和嚴瀟瀟遞個眼色。
文鳶站了起來。
"皇后娘娘,樂安郡主。"
"臣女最近與嚴家女兒共同練武,頗有些領悟,臣女與嚴家三小姐斗膽,愿為娘娘與諸位獻上劍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