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沒有任何困難,云凱早已將雄鹿城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千算萬算,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在即將取得勝利的時候,城內那些該死的軟蛋們,竟然舉起白旗,主動投降。
盯著城墻上那面刺眼的白旗,云凱狠狠沖著地上啐了口濃痰,發出惡毒到極點的詛咒。
“老子以后要用白布做內褲,還要縫上一個該死的鹿頭!”
……
天浩在一群侍衛和近臣的簇擁下,緩步走進雄鹿城王宮大殿。
鹿慶西端坐在王座上。
他身邊沒有第二個人。
“都給我站在那兒別動。”鹿慶西抬起右手,指著正準備越過天浩撲向自己有所動作的幾名牛族侍衛。他同時揚起左手,加重語氣,釋放出強烈的警告意味:“如果你們不想讓這座城市化為灰燼,就老老實實照我說的做。”
他手里拿著一個十多厘米長的圓筒,看起來似乎是金屬材質,也可能是獸皮制成。
侍衛們強行止住沖勢,硬生生強迫著自己定在原地。
距離不算遠,人們看清了鹿慶西手里拿著的那件東西。
小行星撞擊地球導致地殼運動,在漫長的歲月里,大陸北方一直沒有發現天然硫磺。但這并不意味著北方蠻族對火藥的理解和運用處于空白狀態。憑借鎖龍關天險,各部蠻族多多少少得到了一些火藥。雖然因為數量問題無法大規模直接運用于軍事,人們卻另辟蹊徑,開發出具有特殊意義的煙火信號。
沒錯,鹿慶西此刻拿在手中的就是一個信號發射器。按照文明時代的說法,其實是原理等同于手持“連珠彈”或“二踢腳”之類的煙花。
天浩注意到,王座正上方的屋頂天窗敞開著,雖然從這個位置看不到太陽,卻可以看到蔚藍色的天空。
他分開人群,越過前面全副武裝的侍衛,平靜地注視著滿面緊張,握著信號筒那條胳膊還在微微顫抖的鹿慶西,淡淡地問:“既然選擇投降,為什么還要這樣?”
在這個距離,以天浩全面強化過的身體和瞬間爆發速度,完全可以奪下鹿慶西手中的發射筒。其實這東西很原始,必須打開火折才能將其點燃。
天浩有穩贏的把握,但他不打算這樣做。
他想聽聽鹿慶西最后的話。
畢竟……我們是朋友。
“讓他們出去,我只想單獨跟你談談。”鹿慶西顯得有些緊張,他示威性地再次舉高手中的信號筒:“我的人都在外面,在城里。只要我發出信號,他們就會點燃城里的倉庫。到時候,你什么都得不到。”
天浩微笑著緩緩點頭,隨口吩咐滿面警惕的侍衛:“你們先下去吧!”
上位者的命令不容抗拒,何況他還是擁有整個牛族最高權威的攝政王。
很快,空曠的大殿里只剩下天浩和鹿慶西兩個人。
“我期待這一刻很久了……”臉色蒼白的鹿族之王喃喃著,他將持有信號筒的左手放在膝蓋上,臉上表情與其說是笑,不如說是在無奈中感慨:“世上與其說存在著幸福與不幸,不如說是只存在著兩者的對比。就像我和你。”
天浩看似隨意地偏過頭,迅速掃視四周。之前侍衛們在場的時候他就這樣做過,現在不過是再次確認大殿里沒有暗藏殺手,沒有潛在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