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彬平靜地說:“這是規矩,攝政王殿下親自制定的規矩。”
虎耀宗很想說點兒威脅性的狠話,可是想想鐵顎城已經是龍族的囊中之物,再想想這次出使肩負的重任,最終還是忍了下來。他眼睜睜看著親衛被立彬的手下拖到路邊,在那棵被馬吃掉的行道樹旁,當場揮刀砍斷頭顱,尸體直接扔給聚集在那里的修路人,留下一句話。
“把他填進去,就當做是換樹新栽的肥料吧!”
……
進入雄鹿城,怒氣沖沖的虎耀宗第一時間求見天浩。走進大殿,他看到了坐在王座上的那個年輕人。
憤怒歸憤怒,虎耀宗還是不敢放肆。這畢竟是兩族就戰爭問題談判,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導致談判破裂。
還算好,這位年輕的攝政王看上去很好說話,態度也很溫和。他直言不諱:“鐵顎城現在已經屬于龍族,所以之前的條款已不再適用。作為補償,虎族有兩個選擇:要么重新劃出新的地界割讓給龍族,要么在現有的基礎上增加賠付補償金。”
兩個條件虎耀宗都無法接受。他壓抑著胸中的怒火,搖著頭:“我代表虎族對這種無理要求予以拒絕。”
“拒絕?”天浩坐在王座上,居高臨下注視著他,仿佛野獸盯著被鎖定的獵物:“你們勾結我們族中的叛徒,殺害了我們的大國師。對此,你們作何解釋?”
“那是栽贓陷害!”虎耀宗氣急敗壞,他被怒火刺激的失去了理智,放聲怒吼:“我們沒有做過,那件事情與虎族無關!”
天浩搖搖頭,冷冷地說:“有些事情不是嘴上否認就能解決的。如果隨便幾句話就能讓你們從中撇清,本王又何必費心勞力出兵攻打虎牢關?想要證據嗎?本王手上多得是。大國師去世后的這段時間,本王一直派人調查。證人多達兩百多個,其中有很多就是你們虎族人。”
虎耀宗感覺被逼到了墻角,他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他們是叛徒,叛徒的話不能成為證據。”
天浩鄙夷地笑了:“如果你翻來覆去只會說這些話,那還是趁早滾吧!血債只能用血來償還,大國師的仇我們一定要報。本王現在改主意了————你們必須割讓相當于之前條款兩倍的土地,還有你們虎族所有金銀。”
“你……你這是訛詐!”虎耀宗雙眼通紅,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愿意嗎?”天浩寧定地笑著:“那就等著繼續開戰吧!”
他將身體向后靠在椅子上,整個人看上去舒服又輕松:“虎族沒有艦隊,本王的戰艦只要沿著盤陀江順流直下,想打哪里就打哪里。你以為你們守得住?哼!本王可不覺得鐵顎城南邊有哪座城市能比得上虎牢關。”
這番話說的虎耀宗手腳冰涼,他熟悉族內領地的情況,知道天浩并非虛言恐嚇。
“你……不能這樣。”虎耀宗艱難的爭辯著:“沒錯,你們龍族得到了硫磺,造出了火藥。你們比任何族群都要強大。但這不能成為你們肆意發動戰爭的理由。”
天浩冷笑著反唇相譏:“你說錯了,本王只是為了給大國師討一個公道。”
“那件事不是我們做的,跟我們虎族無關!”連虎耀宗都覺得自己言語空洞,毫無說服力。
天浩立刻以更高的音量將他狠狠碾壓:“你要是敢再說一遍這樣的話,本王現在砍掉你的人頭,殺光你們使節團所有人,發兵血爪城!”
虎耀宗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他忽然發現這次出使毫無意義,遠在血爪城的虎王耀先低估了龍族人的胃口……是的,無論承認與否,在原牛族國師巫彭被害這件事情上,虎族已經永遠背上了陰謀、兇手、卑鄙等諸多骯臟的字眼,而且無法辯駁,就連否認都是一種奢侈。
這一切都建立在族群實力之上。拳頭夠大就有話語權。就算是栽贓陷害,弱者也只能老老實實承認,低頭認罪。
可悲啊!北方大路上排名前三的虎族,人口峰值時期超過四百萬的部落,就這樣被一個年輕人肆意碾壓,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