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咸豆干,飯團里還添加了肉松和蔬菜。正常情況下,飯菜比例為一比一。但不是所有戰場伙食都有蔬菜,這得看具體情況而定。
“用不著那么正式,喝點水,別噎著。”廖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樣,吃飽了沒有?”
擲彈兵憨厚地笑了:“差不多可以了。要打仗了,不能吃太飽。”
廖秋收起笑容,線條緊繃的臉上顯出幾分戰前狂熱:“盡快拿下獠牙城,讓獅族人知道我們的厲害。”
……
下午,兩個軍團在約定的時間派出了步兵,在延伸射擊的火炮掩護下,向獠牙城發起進攻。
推進很順利,以散兵線前進的龍族軍隊一直沒有遇到有組織的抵抗,更不要說是成規模的反擊。他們交替掩護,越過被炸開的城墻,進入城區。
街道很狹窄,所有入口均被各種雜物阻塞。要么是被掀翻的木車,要么是從某處拆下來的門板。透過這些堆積物之間的縫隙,可以看到后面有凌亂的人影。
師烈的想法很簡單————想要越過障礙可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較為穩妥的方式就是用沙袋之類的東西填充,從進攻方向形成斜坡,直接從防守者上方跳下去。可是這樣做會遭到有準備的集火攻擊,要付出巨大的傷亡。
按照師烈的命令,獅族戰士利用各種材料對城內街道進行了類似處理。師烈很清楚,使用火器對環境的要求很高,而且子彈只能直射。就算龍族人擁有火炮優勢,也必須受限于環境,很難,甚至根本不可能推進城內使用。
師烈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武器叫做“小口徑火炮”。這不是他的錯。北方大陸上沒有硫磺,師烈對對熱兵器的理解和經驗完全來源于南方白人。他知道火炮射擊必須保有最低射程。只要牢牢抓住這一點對龍族步兵進行克制,就能守住獠牙城,堅持到后方援軍抵達。
帶隊的龍族軍官厲聲下令:“正前方六十米,手榴彈準備!”
六名身穿黑色制式軍服的龍族擲彈兵出列,排成前后兩行,交替間隔。他們的裝備與普通步兵不同,沒有步槍,也沒有子彈帶,只有穿在身上的榴彈掛帶,腰間和身后周邊掛滿了沉甸甸的炸彈。
長木柄手榴彈延續了文明時代的做法,整體重達三公斤。這是基于北方蠻族平均身高進行的修改。擲彈兵們左手持盾用于格擋弓箭,以相同的節奏和速度拔出炸彈引線,以標準的投擲姿勢將這些可怕的殺物從障礙頂部扔過去,對面立刻傳來劇烈的爆炸、火光、慘叫……
軍官沒有讓步兵有所動作。他的第二道命令仍然指向擲彈兵:“前進二十步,第二輪投擲準備。”
黃昏的天空如血般殷紅,濃密的云層如今變得稀稀拉拉。昏黑與暗紅兩種顏色籠罩著整個世界,獠牙城北面街道的入口不斷傳來爆炸。此刻從空中俯瞰,仿佛城市的那一地區被不同程度的紅色籠罩,有種令人心悸的詭異,更多的還是死亡。
迫擊炮的原理很簡單,然而受限于這個時代的科技局限性,短時間內無法只制造。天浩只能組建擲彈兵部隊,以臂力強大的戰士代替這種經典武器。
三輪手榴彈投擲過后,步兵們終于上場了。
擋在路中央的木車已被炸得破破爛爛,虎狼似乎的龍族步兵用槍托砸,用腳踢,徹底破壞的障礙物無法承受這樣的重擊,徹底變成一堆無用的廢料。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幾具尸體,還有差不多同樣數量的傷者。他們臉上流著血,身上被不同程度炸傷,飛散的金屬破片威力比想象中更大。一名獅族士兵雙眼被當場炸飛,他趴在地上不斷哭喊,用抖索的雙手在周圍摸索尋找,好不容易摸到一塊疑似眼球的物質,連忙用手指觸辨著,將那塊其實是另一個人的散碎肝臟塞進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