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北方幅員遼闊,天浩的戰爭計劃重點在于一個“拖”字。只要做到堅壁清野,不留給白人任何物資及戰利品,他就有把握打贏這一仗。
“一天腳程”是針對部族而言。對于正在行進中的莫尼奧子爵,至少需要一天半才能抵達狂鬃城。
師宏的心情非常復雜。
他不愿意離開這座城市。
緊皺著眉頭,師宏將手中的信紙對折起來,裝進上衣口袋,用懷疑的目光看著站在對面的雄鼻:“全城北遷?這么大的事情,我之前怎么一點兒風聲也沒聽到?你區區一個豕人,為什么會由你來負責這件事?還有,就算是獅王陛下的命令,也應該是我們獅族的傳令兵負責傳送,為什么偏偏是你……”
“夠了!你給我住嘴!”雄鼻從來就不是一個有耐心的男人。他變得焦躁又憤怒:“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必須現在就下令全城遷移。”
“這不可能!”師宏斷然拒絕:“就算這份命令是真的,至少需要三至五天的時間才能完成基礎動員。這座城市有十幾萬人,光是他們路上的吃用消耗就非常驚人,而且還有別的……”
雄鼻再次打斷他的話:“所有人立刻出城,給你們一個小時,除了糧食,別的什么都不用帶。”
“你瘋了?”師宏猛然發出難以置信的尖叫:“這里是我的城市,這里所有的一切都屬于我。你怎么敢……”
雄鼻這次直接以最兇狠的方式打斷對方————他拔出佩刀,將明晃晃的刀子架在師宏肩上。他曾是最精銳的重步兵,這套簡單的動作練習過無數次,非常熟練。鋒利的刀刃緊貼著師宏脖子,他能感受到帶有死亡威脅,金屬兵器特有的堅硬和冰冷。
“你,你不能這樣,真的不能這樣。”師宏被震懾住了,恐懼歸恐懼,他卻絲毫沒有想要服從命令的意思,只是站在那里,發出無比驚怒的喊叫:“你是龍族人,你無權命令我。就算要全城北遷,也只有偉大的獅王陛下才可以……”
雄鼻深黑色的眼睛里透出一抹兇光。
豕人使用的冷兵器分量通常超過普通部落士兵二至三倍。他的左手不知道什么時候配合右手握住刀柄,沉重的刀身迅速反向后移,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正喋喋不休的師宏脖子上狠劈直下。
他的人頭如熟透蘋果般掉落在地,從斷頸出噴出的血濺了雄鼻一身。
“根本不值得為你這種人浪費子彈!”雄鼻為自己暴虐殘忍的殺法找了個理由。這至少在表面上說得過去,也能很好掩飾住自己對冷兵器的特殊愛好。
周圍的獅族衛兵呆住了。不等他們做出反應,雄鼻已經彎腰從正在抽搐的無頭尸體手上拿起那封密信。他用右手高舉著,發出洪亮且具有強大威懾力的警告。
“都看好了,這是你們獅王陛下親自簽發的命令。鎖龍關已經被該死的白人占領,虎勇先和獅正浩兩位統領戰死。現在,那些白人已經離開鎖龍關朝這里過來了。我承認你們當中很多人都是勇士,然而白白送死這種行為很愚蠢,跟白癡沒什么兩樣。”
“我是豕人,也是龍族人。偉大的攝政王殿下與獅王陛下已經達成協議,共同面對來自白人的威脅。我覺得你們都很聰明,只有他……”
說到這里,雄鼻覺得不解氣,沖著師宏的尸體狠狠踢了一腳,又啐了口唾沫,惡狠狠地罵道:“別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這家伙滿腦子都是他的城市,他的領民,他的財富……他從未把你們的安危放在心上。就算我不殺他,你們的獅王陛下也饒不了他!”
這些話說得有理有據,令人挑不出毛病也無法反駁。
師宏身邊的副官走上前來,從雄鼻手上要過那封密信,展開后仔細看了一遍,確認頁末的獅王印鑒沒有作偽,這才長長地呼了口氣,帶著極為復雜的心情問:“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全城北遷。情況緊急,用不著動員了,直接把這份命令通知下去,打開北門,再派出軍隊在北面城墻上砸開幾個出口。所有人都得走,除了糧食和御寒的衣服,別的什么都不用帶。”
雄鼻一副快刀斬亂麻的樣子。這是他從天浩那里得到的口傳親述————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對于不聽話的人,直接殺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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