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主將身邊的戰士都是精銳,他們難以理解高深的軍事理論,卻明白通俗易懂的解釋,關鍵是“白人無法開槍”。
百米左右的距離在師新看來根本不算什么障礙。他仍用圓盾格開筆直刺過來的長戟,右手戰刀擋住側面用力撥開,然后順勢劈砍,將正對面來不及調整姿勢的長戟手整個頭部連同頭盔切成兩半。
白人士兵沒有如想象中那樣慘叫著倒下,頭部裂開的他竟然硬挺著將長戟收回。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顛覆了師新的認知,微怔了一下,沒能及時調整動作,被反勾回來的戟尖從身后刺入左肩覆甲的縫隙,撕裂皮膚,深深扎進肌肉深處。
“混蛋!”
師新發出暴怒的咆哮,他根本沒理會肩背上正在擴大的傷口,猛然前沖,以強勁的速度將戟尖從后背上抽離,反手揮刀朝著對面的白人士兵斜向劈斬。
這不合乎邏輯。按照常理,這種程度的傷害足以使對方當場斃命,師新也感覺從身后反勾過來的長戟力量正在迅速減弱。這意味著白人長戟手其實已到了瀕死狀態,只是拼著最后的力氣反擊。
戰刀穩定且沒有絲毫偏差沿著軌跡砍斷了白人長戟手脖頸。看著那顆破爛不堪的人頭掉落在地,師新這才側身撲向下一個目標。可就在他再次舉刀的同時,眼角余光竟然看到那具徹底失去生命支柱,本該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無頭之軀,竟然死死握住長戟,做著機械的劈刺動作。
這究竟是什么怪物?
難以言喻的震撼和恐懼在心底蔓延,迫使師新不得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以超出平時三成的力量揮刀看向新的對手。
后背上的傷口因為擠壓和撕裂釋放出劇痛,干掉下一個目標的師新身體微微顫抖起來。他感受到強烈的危險,來自于正面這些悍不畏死的白人士兵。
身側傳來凄厲的尖叫。不用回頭看,師新也知道那是自己的一名隨從。
“這些白人不太對勁兒。”師新左腿上又被長戟刺了一下,他如受傷的野獸狂沖過去,將那個膽敢傷害自己的白人從肩膀到腹部硬生生劈開,用兇狠慘烈的吼聲對其他人發出預警:“攻擊他們的要害,必須直接殺死他們!砍掉他們的頭!”
這些白人似乎不怕受傷?
腦子里的疑問越來越深,師新覺得身體越來越重,體力在急劇流失,偏偏這時候對面有三名長戟手盯住了他。三個人形成“品”字結伴攻過來,為首的應該是一名軍官。他面容陰沉,三支長戟剛好形成一個夾角,牢牢鎖定了師新。
掙扎著用盾牌擋住左邊刺來的長戟,氣喘吁吁的師新為了避開右邊壓過來的戟尖,只能狼狽的側身滾到地上,剛用膝蓋支撐著豎起身子,就看到那名白人軍官手持長戟朝著自己頭部刺來。
師新頓時手腳冰涼————距離太近了,根本來不及躲避。
我得死在這里了!
肩膀上突然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拖拽著師新整個人向后倒退。這一切實在太快,師新看不清具體是誰救了自己,只看到那是一個高大身影。那人手里拿著龍族特有的步槍,對準白人軍官扣動扳機。火光與刺耳的轟鳴過后,對面的白人軍官胸口被炸開一個大洞,護甲和血肉全部炸飛,肋骨碎裂,露出少許殘留的心臟,以及一團團分紅色的肺泡。
他跌跌撞撞向前挪動了幾步,雙手一松,長戟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