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四月看著面前冒著熱氣的黑色藥汁,遲遲放不下決心去喝。
不過她也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拖下去了,身體的反應越來越厲害,四月害怕再拖下去,要是被王府里的人發現,她就完了。
四月也沒有再多想,還是慢慢將它喝完了。
聽說喝了這個藥,肚子會很疼,四月過去在床上躺著,想著要是待會疼起來,或許能稍微好點。
只是四月一直躺到了夜里,肚子也沒什么疼痛的感覺,反而又想要吐。
晚間阿葉來看四月,一進屋就聞到股藥味,不由皺著眉問道:“你喝什么藥了?”
四月淡定道:“就是上次和你一起出去開的藥方。”阿葉沒再說什么,而是又看向四月的臉:“你的臉現在還疼么?”
四月點點頭:“還是有點疼,不過木先生那藥還是管用的,現在只是碰一下才會有些刺痛。”
阿葉點頭,看向四月道:“你也真是能對自己下手,我瞧著你的臉都有些嚇人。”
“我看今日晉王再也沒有提你了,估計真的對你死心了。”
四月今天也照了鏡子,確實看著有些嚇人,她點點頭:“但愿吧。”
阿葉走后,四月等了一晚也沒等到自己的肚子有大夫說的反應,反而第二天一早還吐得更厲害些。
所幸四月的臉有些嚇人,顧如意就讓院子里的一個小丫頭給她送飯了,所以四月的反應也沒人瞧見。這天早上四月難受的厲害,頭也暈的厲害,昏昏沉沉間飯也沒怎么吃就去躺著。
想著要不要再出去開一副藥。
另一邊潭州總督府內,顧容珩坐在主位上,翻看著旁邊按察使遞過來的文書。
站在一邊的林參政適時的拍著馬屁:“還是多虧了顧大人過來主持大局,不然我們這兒都亂成一團了。”
顧容珩看了林參政一眼,笑了下,把手中的文書扔到桌上:“林大人也不必客氣,我這過來不過是個過場,右布政使之死,你們早就將文書準備好了,是讓我拿著這個文書,直接去向皇帝復命不成?”
林參政一聽,臉色微微一變,又立馬拱手道:“我們也只是想讓顧大人多休息一二,不用為這些瑣事操勞。”
顧容珩笑了笑:“在來潭州的路上,我就已經先派人來打探民風了,倒事先了解了些東西。”
看著身邊幾位官員微微變了的臉色,顧容珩繼續淡淡道:“我在潭州呆著的這幾日,第一日便去翻了賬本。”
說著顧容珩看向了林參政:“林大人或許以為我只是走走過場,卻不知幾箱的賬目,我帶來的人都一一核對,竟發現數百處錯賬,漏賬。”
顧容珩又將目光看向在場的參議,監察副使,拍了拍手,只見房間外兩名侍衛正拖著一名渾身是血的男子,扔在了地上。
眾人往那男子身上看過去,發現竟是按察使司的一名副使。
又聽見顧容珩冷冷的聲音:“右布政使肖大人之死確有蹊蹺,一個江湖莽夫,怎么闖得進守衛森嚴的肖府,殺死一個朝廷二品大臣!“
“眼前這不過是一個正四品副使,府中私庫竟藏有白銀一百余萬兩,當鋪十二座,良田數十頃!”
一本本賬目仍在地上,在場的官員都汗流浹背的發抖的跪了下去。
顧容珩站在他們面前,低著頭看著那些發抖的身體冷冷道:“肖大人到底怎么死的,你們還不愿承認?”
霎時間求饒聲傳來,顧容珩只冷冷一撇,叫了兩名隨行的錄事過去記錄,自己才走到了外面。
門口長林早等著,見了顧容珩連忙把信遞了過去:“常州快馬送過來的。”
顧容珩簡單嗯了一聲,拆開信看了起來。
顧容珩的臉色自始自終都很冷淡,只是看到最后臉色直接陰沉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