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不由勾了抹冷笑,她以前倒是小瞧她了,人前乖順恭敬著,背后里不知怎樣勾著她夫君給她置辦這些東西。
她如今倒不相信她之前與夫君沒什么關系了,若真沒什么關系,夫君能為了她置這些東西?
看來她這一趟也是來對了,若她不來親眼看見了,也不會知道這個在她面前素凈樸素的妾室,屋子里竟有這么些東西。
不由就冷笑出聲,徐若芷緩緩坐在了凳子上,對著四月淡笑道:“你也別站著了,就在我旁邊坐下吧。”
四月聽到徐若芷那聲意味不明的冷笑本正忐忑,又聽徐若芷的聲音,連忙應了聲坐在了桌旁。
徐若芷身邊的丫頭為徐若芷倒了杯茶,冒著熱氣的茶霧向上升起,徐若芷慢條斯理的品了一口才又輕輕笑道:“今日我來你這里不是為了別的,只是你進了顧府這么些天了,我也還未來過,也未問問你差缺了什么,若有差缺的就告訴我,我讓管家那里給你置辦過來。”
聽到徐若芷這番話,四月的心里這才放松了下來,不由忙感激道:“大太太能抽空過來,我已是十分感激了,勞煩大太太操心,玉清院里沒什么差缺的。”若若芷眼里流出一些冷意,面上卻依舊笑道:“也是,你這里我看什么都置辦的齊全,是不需我來操心了。”
四月聽著徐若芷這話總覺得有些不對,心里一思量,低著頭輕聲道:“是多虧了大太太想的周到。”
徐若芷的臉色更難看了,當初管家來說夫君要納妾,就打算將玉清院收拾出來,問她里面該怎么置辦。
當時的徐若芷也沒怎么在意,一個妾室的院子還能怎么置辦,有個住處便不錯了,還能有個自己的院子,她父親的侍妾還有被安排在偏房一間屋子的。
她當時是說打掃干凈再置辦兩件能用的家具便行,這下來瞧見了,哪里是置辦了兩件家具,屋子里能有的不能有的都有了。
甚至中間隔著的屏風都不是一般粗糙的,不管哪件,都是精細講究,瞧著不起眼,卻處處透著富貴。
但管家也不可能自作主張這樣布置,除了她的夫君開口,誰又敢這樣置辦?
裝模作樣問她一嘴,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
心情頓時如被澆了一盆冷水,徐若芷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連裝也不想裝的就站了起來,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四月看著忽然變了臉色的徐若芷出神,回過神連忙出去送時,卻見徐若芷絲毫不停留的就在仆從的擁護下走了。
四月歷來是謹慎的,奴婢這么些年也懂得一些察言觀色。
但剛才徐若芷的表情讓她明白她說錯了話,一顆心是懸著的,對著身邊的春桃問道:“剛才我可說錯了什么話?”
春桃搖搖頭,也不知道徐若芷為何翻臉,她看著四月茫然道:“奴婢聽剛才姑娘也沒說什么啊。”
“且剛才大太太問有什么差缺的時候,奴婢還想提醒姑娘委婉提一下炭火的事兒呢。”
“這天越來越冷了,瞧著就該下雪了,屋子里還冷冰冰的,沒有炭火怎么能過。”
四月倒沒想過這些,往年冬日里她也沒烤過炭,有時候還要去外面守門,那時是什么感覺四月現在已經不記得了,眼下她擔心的是徐若芷為什么會變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