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燥熱被冰涼的空氣刺激著,她微微恢復了清醒,瞇著眼喘氣,眼前卻是竹青色的布料,腦袋中的思緒混亂,一只手扯向了面前的胸襟,她不安的扭動著,口中低喃:“難受……”
感受到懷里身子的炙熱,顧容珩不發一言的將人在懷里抱緊,大闊步的往石階上走。
街道上的馬車早已經準備好,長林和春桃候在馬車邊上,看見顧容珩一臉沉色的過來,連忙將馬車簾子打開。
一直抱著人進了馬車,顧容珩才吐了口氣,讓外面的長林先去請先生,這才一臉厭煩的將蓋在四月身上的袍子扔到了外面。
直到現在他才看到四月此刻的模樣,不由呼吸一窒,神情一變。
只見懷里的四月一臉桃紅,即便那雙眼是閉著的,他也能一眼瞧見她眼角眉梢上的春色,那嫣紅的唇畔半張著微微顫動,一聲聲喊著口渴。
云鬢上的發釵早已松散,烏黑柔軟的發絲在那張白凈如蓮花的臉上盛開著,蜿蜒著,只一眼就是驚心動魄的春色,就連額頭上干涸了的血跡也帶著一縷艷色。
那身上的衣裳更是不成樣子,領口的盤扣松了,肩上也露出了大片的皮膚,想到剛才王意之就這樣抱著她,顧容珩的眼里不由更加冷冽。
不敢想四月到底遭受了什么,顧容珩的心里盡是痛心。
又仔細檢查了她身上的衣裳,雖說亂了些,但要緊處也還是如出門時規整穿著,身下也未見拉扯,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綢帕小心的替四月擦著額上的汗珠,四月昏昏沉沉里只覺得身子又熱了起來,好似沉溺在了夢境里,想要睜眼卻睜不開,口中干得厲害,只得喘息著伸手去抓住了面前的袖子,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沒發覺的嬌啞:“喝水……”
顧容珩看四月這模樣,如何不知道四月這樣子是被喂了藥,即便心疼難忍,還是俯下身貼在她發燙的臉頰上低聲哄著:“馬上就回去了,四月再忍忍……”
四月哪里能忍的住,夢境里她正站在樹下勾著一支杏枝,只要再將那枝頭壓低一點,她就可以咬到那汁水豐沛的甜杏了。
只是那杏枝卻堅固的很,四月覺得自己用了大力氣去扯它,它卻是近在自己的眼前卻咬不到她,只好墊著腳尖去咬。
口中頓時有了汁液,身體炙熱又口渴的厲害的四月,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手指將那杏枝又折彎了一些。
這次那杏枝倒好勾了,她只是輕輕一用力,那飽滿的甜杏便送到了她的唇邊。
夢境里的人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知按照本能貪婪的索取慰藉,像是要折了那整個枝頭。
馬車內的顧容珩被四月勾著脖子吻著,顧容珩知道懷里的人中了藥,心里不敢想要是他晚來了一步后面會發生什么事情。
顧容珩吻著眼前瀲滟的紅唇,喘著氣剛抬起頭,那被冷落了的紅唇就又追了上來,眼底濃密的墨色流轉,顧容珩的臉色異常冷清。
大拇指按在那張欲求不滿的紅唇上,顧容珩低下頭在四月的耳邊吐氣:“四月,我是誰?”
顧容珩聲音嘶啞誘惑,讓四月炙熱的身體又微微戰栗起來。
陌生的感覺侵噬著身體,四月夢里得不到疏解,眼角已難受的不停滾出淚珠,隱入到了凌亂的鬢發里。
她難堪的動了動身子,卻不回答他,手指扯著顧容珩的衣襟,張著紅唇難耐的呻吟:“我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