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我知道你割舍不下南端,人非草木怎么會沒有感情呢,現在只能以暴制暴,才能制止殺戮,減少更多的傷亡。”魚兒聽著墨方的話重重的點了點頭,疑惑地問:“那接下來該怎么辦?南端有很多兵馬,是咱們比不上的,這不是以卵擊石么?”
墨方松開了魚兒的肩,來到城墻邊,眺望不遠處,笑了笑:“東陵肯定不會任人宰割的,必要的時候會反擊,老天爺不會一直向著邪惡,南端終究會遭受報應的。”
魚兒聽著這話,面上很是凝重,心里卻是毫無波瀾,低著頭斂去了眼中的嘲笑。
剛才墨方離他很近時,他竟然聞到了一股女兒家的脂粉香味。
幾個月前沁綰也喜歡胭脂水粉,他還曾特意跑去大街上買了一堆回來,看著沁綰描眉畫紅,他還笑她小姑娘長大了愛美。
所以這個味道他熟悉。
可笑的是這個香味是從師父身上傳出來。
“魚兒?”墨方將他垂眸不語,又問:“你如果真的接受不了殺戮,就先走吧,為了天下蒼生,我不能離開。”
魚兒遮掩住了眸中的嘲諷,轉而變成了激動:“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怎么可能拋棄師父,對于我而言,師父比金山銀山都要重要百倍!”
這句話在墨方的意料之內。
當年他收徒時,就是看中了魚兒的資質,是個馭獸師的好苗子,所以才會收下。
教他本事,想著總有一天會派上用場。
如今也不算浪費。
“唉,你這又是何苦呢。”墨方長長的嘆了口氣,魚兒卻是一副我心意已決的模樣。
墨方見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再勸魚兒了,而且他更滿意的是魚兒對東陵的反擊手段一點都不好奇。
這就表明魚兒是個心口如一的人,沒有被蕭景珩跟楚昀寧收買。“師父,我最近總能聞到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這是怎么回事兒?”
魚兒吸了吸鼻子:“而且經常是夜半三更的時候聞到,白天又消散了。”
墨方見時機差不多成熟了,才坦白說:“我聽說東陵皇帝也會馭獸,他的師父和為師是同門同派,所以東陵皇帝私底下囤積了很多很多野獸。”
說這句話的時候墨方緊緊的盯著魚兒的眼神,不錯過一絲一毫的神情。
魚兒小聲嘀咕:“難怪當初攻打東陵的時候,四周山上已經沒有野獸了。”
他故作恍然大悟地問:“是不是東陵打算用這些野獸對付南端?”
“南端不應該接受這個教訓嗎,當初南端不也是用野獸對付西海的?”墨方反問。
魚兒重重地點了點頭:“師父言之有理,我也沒有想到蕭景珩居然出爾反爾,這般道貌岸然,騙我好慘!”
“唉,若不是為了給大昭寺的那些慘死僧人,還有無辜枉死的百姓們平反,我是堅決不會背叛南端的。”
墨方一臉慚愧,雙手合十嘴里念叨著幾句阿彌陀佛,念了幾句經文,魚兒默默聽著。
直到半個時辰后才停下。
“師父慈悲為懷,我相信老天爺不會懲罰師父的,以后師父要做什么盡管吩咐我,我不怕沾染殺戮。”魚兒說。
墨方點了點頭,心里忽然有了主意,在后半夜去了趟蕭景宴那。
“讓魚兒參與掌管馴獸?”蕭景宴蹙眉,對這個來了不到一個月的人有些警惕。
“此人赤子之心,又是我親手養大的,絕對不會背叛我,且,此子在馴獸方面非常厲害,南端已經有了動作,咱們要抓緊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