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達到目的了,王夫人嘴角一扯,朝旁邊心腹婆子陳嬤嬤示意,陳嬤嬤就領著人帶了刑具上來。
竟是拶(zan三聲)刑。用繩子穿過木夾,將人的十指套到木夾間,用力勒緊。
十指連心,錐心之痛。
這種刑罰常用于女犯人,因魏玄年幼,這種刑罰就比較合適。
最關鍵的是,這種刑罰極容易使手指傷殘。
魏玄本來就是個半瞎,若是手也殘了,那么他的人生注定永遠翻不了身。這才是王夫人最終的目的。
“正所謂母子連心,你在這里受十指連心之痛,你生母說不定在地底下就有感知。唯有這樣,你才能真正悔改。”王夫人嘴角掛著陰毒的笑。
兩個婆子上前,將魏玄手指掰開套上刑具。
“魏玄,不是我無情,只要你現在低頭,告訴我駐顏珠的所在,并且向元兒磕頭道歉,我今日就饒了你。”
駐顏珠,乃是邊郡伯府的寶物,聽說長期佩戴在身上,能夠調養身心,祛病延年,對于女子來說,更能容光煥發,青春常駐。
王氏本來不信此事,后來認識待字閨中的虞氏,見她雖自小生長于邊境之地,卻膚白如玉,明麗動人,方知這駐顏珠的奇效。
彼時,她脖子上就戴著一枚珠子,像是一顆碩大的珍珠。后來,駐顏珠作為虞氏的陪嫁送入伯府。魏玄出生后,因為天生自帶眼疾,虞氏將駐顏珠給了兒子,希望能夠帶走兒子的眼疾。
虞氏病逝之后,嫁妝盡數被王夫人霸占,但她搜遍了王府,都沒有找到這顆駐顏珠。
王夫人猜想必定是被這小子藏了起來。
“我不知道。”魏玄道。
王夫人恨得咬牙切齒,這小子果然嘴硬,從他嘴里套不出半句有用的。
“用刑!”
兩邊兩個婆子用力一勒,魏玄立即痛得滾倒在地上,叫起來:“好疼啊——手疼——嬤嬤!”
李嬤嬤在外面被打得屁股開花,要爬進去護著少爺,卻被人死死按在凳子上。
“玄哥兒!夫人,你這樣會傷了他的手的!你也有兒子,你也是母親,怎么能下得去手啊!”李嬤嬤昂著脖子,聲嘶力竭。
“他對元兒怎么就下得去手了?小小年紀如此惡毒,不趁早管教,以后還得了!”
王夫人悠閑品著茶葉,而底下的魏玄已經十指紫漲,木夾處已經勒破了皮肉,鮮血染紅了刑具。
魏玄嗓子都要叫啞了,聲聲喊著娘。
王夫人笑問:“你若是喊我一聲母親,向我求饒,以后都聽我的話,或許我就可以讓她們停下。”
魏玄滿頭大汗,緊咬著牙齒:“絕不可能!”
“給我用力!”
既然不聽話,那就廢了吧,也好給自己兒子鋪路。
兩個婆子又加了點力氣。但王夫人仍不滿意,這樣下去也就是皮外傷,她抬眼示意婆子再用點力。
那婆子卻有些不敢了。若是大少爺真的殘廢了,夫人不會有什么事情,但她們可就遭殃了。
王夫人心腹婆子陳嬤嬤上前奪過繩子,用盡吃奶的力氣,狠命一勒。只聽見一聲輕微的“喀嚓聲”,魏玄的手指骨已經斷了。
王夫人心里舒坦了。
如一根錐子刺入心臟,魏玄疼暈了過去,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鮮血還在不停地流。
婆子上前檢查,“夫人,斷了兩根手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