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一下對她關切起來,衣食住行直接上了一個層次,當然那是以前,現在她手里沒了虞慈的嫁妝,以后就不能那么大方了。
“好好的怎么會小產呢?”王夫人進了院子腳步不停,這些年侄子的孩子接二連三地掉,娘家哥哥都要生她的氣了,怨她對侄子不上心,想讓王家絕后。
王夫人自然不想和娘家離心,小心看顧著侄媳婦的肚子,這幾日她忙于自己兒子立世子的事情,不想這邊就出了事。
侄媳婦身邊的婆子稟報道:“最近天氣熱起來,少夫人她吃不下飯,就讓做些可口的涼粥。今日剛喝了一碗桂花銀耳粥,不多久就腹疼起來,這孩子就……”
沒保住。
“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夫人看著跪了一地的妾室和下人,滿心的窩火。
所有妾室都戰戰兢兢,無人應答。
“呵!你們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使手段,是以為我眼瞎耳聾,什么都不知道?”王夫人氣得手都抖了,一說話嘴還疼,只好示意婆子說。婆子上前道:“你們這些小伎倆,在咱們伯爵夫人面前都不夠看的,最好自己招認出來,若是讓夫人查出來,直接給你們賣到窯子里,受盡折磨而死。”
人群里跪著的胡朱弦抖了一下,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加蒼白。
她跟著王元來到京城,沒過過幾天好日子。最初她有孕的時候,過得最開心,但沒開心多久,孩子就掉了。
后來大夫說她傷了身子,怕是不能再有孕。她心中那個恨啊,恨不得生吃了綠繁,更恨不得一腳給護著綠繁的丈夫踹殘廢。
這時候大夫出來了,拿著廚房里送來的桂花銀耳粥,跟王夫人稟報:
“夫人,少夫人這是吃了枯草藤的緣故。”
“枯草藤?”
“對,枯草藤長得像是夏枯草,但它卻是一味毒藥。田家人常采了它來曬干,磨成藥粉,拌上飯菜,用來滅鼠。那老鼠吃了一點枯草藤,就會亂跑亂竄,幾下就被人打死了;若吃的多了,直接就死了。”
砰!王夫人砸了一個茶杯,“好惡毒的手段,我侄媳婦現在怎么樣?”
大夫嘆口氣道:“少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替少夫人擋了一災,母子情緣已斷,少夫人留下了一條命。”
王夫人趕緊進去查看,王元守在床邊哭得一塌糊涂,這已經是他失去的第三個孩子了。
那侄媳婦恰好醒來,兩手亂抓,作瘋魔狀。
“她這是怎么了?”王夫人問。
大夫回答道:“那枯草藤一個毒性就是讓人五官失靈,行為失常,老鼠吃了看不見聽不著,就亂竄,好在少夫人吃得少,后面再調理調理,應該就能恢復。”“這毒藥哪里能買到?”
“這毒藥一般只在農家見到過,咱們這京城,還真沒有地方能買。”
王夫人心中有了主意,“去給我查,把這毒婦給我揪出來。”
她能坐上這伯爵夫人之位,到底還是有點手段,很快將胡朱弦的爹娘給抓了來。
胡朱弦夜間被帶到了王夫人的院子,看到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爹娘,頹然跪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