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那魔修歸巢,被幾人合力制服。
頭顱由楊清流帶回去交差,尸身則化了個干凈。
他依稀記得,那日暴雨滂沱,雷電交加,卻掩蓋不住魏季的哭聲。
后來,三人不打不相識,一同蕩魔窟,走秘境,閑暇時把酒言歡。
再后來,便沒了后來
大家都有各自的人生,只能陪同一段路。
云彩聚了又散,散了又聚,人生離合,亦復如是。
“不知不覺,竟是走到了這”
眼前造型獨特的建筑將楊清流思緒拉回。
他記得,那是某一日醉酒后,自己給呂景畫的建筑圖。
酒醒后,還被兩人嘲笑了很久,因為真的很像鬼畫符,不具美感。
“喂,發什么呆呢。”
“都等你一天了。”
一名龐眉皓發的老頭站在府邸前,大聲的嘀咕,沒有什么威儀可言,神情語態一如當年。
楊清流邁步上前,很自然的搭上老頭的肩膀:“今天給我備了什么好酒?”
“沒有酒了,早給你們兩家伙喝光了!”
他們并肩,行走在月色下。
月色朦朧。
寧海城府的別院中,一老一少相對而坐。
武允兒在一旁等候,為兩人斟酒。
不大的石桌上,兩壇酒,三盞杯。
“這么多年過去,釀酒的手藝也沒多少長進。”
楊清流淺嘗了一口,感受口中蔓延的酸意,不禁翻了個白眼。
“愛喝不喝,反正這是我最后兩壇老窖了,喝完,就真沒嘍~”
呂景端起酒杯,同樣輕輕抿了一口,卻滿不在乎。
他不會品酒,嘗不出其中的酸甜苦辣,主打一個能喝就行。
“每次見面你都這么說。”
“這次我真不騙你,半只腳進棺材的人了,還釀酒做什么?”
呂景面色含笑,而楊清流則是有些沉默。
時過境遷,他還是一副青年模樣,對方卻已華發橫生,垂垂老矣。
事實上,呂景年紀不過六十出頭,只不過為體修,且一直在與魔修征戰,沒有人引導,體內暗疾過多。
這影響到了他的本源,確實沒多少壽命了。
“林小小呢?”
“當年不是說要討人家做媳婦?”
春風拂過,帶起了楊柳的沙沙聲。
楊清流沉吟片刻,笑著打趣道。
那是一個寧海女子,生于書香門第,家境不凡。
他曾見過幾面,對方看起來很聰慧,身上有股別樣的氣質。
呂景一愣,渾濁的眼神中帶著些許追憶,月色照亮了他的白發。
“嫁人了。”
他這般說著,表情有些復雜,摸著無名指上那枚樸素的戒指。
他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
自從三十年前,看到一個孩童抱著她喊媽媽的時候,就沒有再去叨擾過人家。
呂景依稀記得,他們兩小無猜,一起長大。
自己曾在桑樹旁立下誓言,要娶少女過門。
彼時他還未修行,年少無為且自卑,心中一腔熱血,殊不知有些路一去便無回。
“這樣啊”
“倒是有些可惜。”
楊清流抿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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