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不遠處,拱手作揖。
“嗯。”
“回來就好,無需向我匯報。”
沈清幽輕聲說道。
事實上,在冷瀟瀟踏入宗門的那一刻,她便已經感知到了。
神念掃過,確認對方身體無恙后,她就沒有再留心。
那些弟子,她懶得去管,而今自己都焦頭爛額,實在沒有那份閑心。
“可師姐的狀態很不好”
“像是失了魂?”
上官明月斟酌措辭后道。
她下山時偶遇到冷瀟瀟,
見對方平安歸來,她自然是高興,很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奇的是對方竟然沒有理會自己。
她清楚,冷瀟瀟雖然性子冷,待人卻很有禮貌,也頗為謙和,從未無視過誰
不僅如此,對方越過自己后,還徑直向楊清流的故居行去。
這讓她感到異常,故此才向沈清幽匯報
聞言,沈清幽眉頭微蹙。
“我去看看吧。”
說著,她腳尖輕點,霎時間消失在此處。
半山腰。
冷瀟瀟來到一處破舊院落。
曾經這里最是熱鬧,門可羅雀。
但自其主人被逐出宗后,便荒蕪了。
沒有人愿意來此,好似成了一處禁地。
“不知不覺,怎么來了這里。”
望著門匾,冷瀟瀟空洞的眼眸閃過些許色彩。
她不知曉自己是如何回來的。
而今只覺得心中很空,渾渾噩噩。
手掌輕推,大門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好似將要碎裂。
熟悉感撲面而來。
物件的布局沒變,只不過沾染了塵埃,顯得老舊。
冷瀟瀟輕撫桌椅,絲毫不在意那些灰塵。
“真的真的很抱歉。”
她喃喃自語。
回憶如風沙般撲面而來。
她還記得,年少的自己最喜歡來的便是此處,頻率甚至勤于東流峰。
楊清流喜歡坐在大堂中搗鼓東西,符篆,丹藥等等,一呆就是好幾日。
彼時,自己修煉遇到瓶頸,便會來這里消遣時光。
不做什么。
就趴在身旁的木桌上,盯著對方看,從晌午到日落,直至對方出門,然后繼續跟在身后。
在外人看來,這種行為像是異類,可她卻樂此不疲。
就是沈清幽也擔憂過,害怕她染上癔癥。
可楊清流卻任她跟隨,不嫌累與煩。
而今再回頭,她驀然發現,自己好像把很重要的東西弄丟了。
她想挽回,卻清楚自己沒有那份資格。
“蕭蕭”
清冷聲線從背后傳入耳畔。
冷瀟瀟扭過頭,便看見著一身紫色長裙的女子站在院中,正神色擔憂的看著自己。
“師尊”
她先是一愣,心頭涌上強烈的委屈感。
“我聽明月說”
沈清幽來到女子身后,只是話沒說完,便感覺有一陣風撲入自己的懷中。
不過片刻,衣裙上便被染濕了。
“這是怎么了?”
她愣住了,清晰感覺到胸口的濕潤。
那是決堤的淚水,正止不住的流淌。
“我我遇到了師兄。”
冷瀟瀟哭的很大聲,更是帶著哽咽。
在外,她是太一宗代表,不能露出絲毫怯弱。
此刻,面對最為親近之人,她終于可以卸下一切偽裝,發泄心中的委屈。
“”
沈清幽身體一僵,表情復雜,輕撫冷瀟瀟后背,沒有詢問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