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每位顧客在租用馬匹之時,都需鄭重發誓,絕不故意傷害這頭為他們效力的牲畜。這誓言,如同莊重的契約,維系著人與馬之間的信任。
值得一提的是,許多馬匹自出生起,便接受了沿著特定路線行走的訓練。因而,任何試圖改變既定路線的舉動,都會遭到馬匹的強烈抗拒。
有時候,這些聰明的馬兒甚至能夠憑借本能,自行回到主人身邊。
如此看來,這項業務雖有風險,但并非如乍聽之下那般危機四伏。它在風險與保障之間,尋得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不過,需要再次強調的是,此類服務僅在大型且知名的城市之間提供。并且對于絕大多數人而言,費用依舊過于高昂,如同高懸在云端的星辰,令人望而卻步。
亞歷山大回想起這一切,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說道:
“我也應當開辦馬拉車服務,或許每日安排一兩班,往返于各大城市之間。同時,再設立郵政服務,就如同羅馬人或蒙古人所做的那般。”
這突如其來的想法,仿佛一道曙光,為城市的發展勾勒出了新的藍圖。
......
這些便是亞歷山大從西區移步至北區時的主要收獲。
北區,曾經是這座城市的貧民窟與貧困的集中地。由于它距離北門最近,在城市規劃設計之時,或許是出于一種極為現實甚至有些憤世嫉俗的考量,有意將城市地勢最低的區域設置在此,使其與其他建筑保持較遠的距離。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它還被當作一種“肉盾”,以防敵軍突破城墻后長驅直入。這樣的設計,雖帶著些許無奈,卻也凸顯了城市規劃中的生存智慧。
亞歷山大為了改善這里的狀況,可謂是竭盡全力。他拆除了那些破敗不堪的貧民窟,用相對適宜的木屋和臨時廁所取而代之。
然而,幾個世紀以來積累的悲慘痕跡,卻如頑固的污漬,極難徹底消除。歲月的烙印,深深鐫刻在這片土地上,訴說著往昔的苦難。
盡管街道經過一番整修,但依舊顯得十分狹窄。這是因為許多無家可歸的流浪者在此安身立命,與此同時,許多用木頭和磚塊搭建的、搖搖欲墜的棚戶也在這片土地上慢慢“生根發芽”。
這些棚戶,如同城市肌體上的贅疣,雖無奈卻又頑強地存在著。
這里的主要問題依舊是人口過剩與住房危機。眾多貧困人口深陷困境,難以獲得更好的生活條件。
毫無疑問,與帕夏·穆阿茲統治時期相比,他們的生活已然有所改善,但仍然存在諸多不足。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擠在狹窄、通風不暢且極不衛生的環境之中。
新建道路上隨處散落的各種污物,便是這惡劣環境的有力證明。這些污物,仿佛在無聲地控訴著生活的艱辛與無奈。
亞歷山大甚至不愿去猜測那些散發著刺鼻怪味的黑色污泥塊究竟是什么,僅僅是看上一眼,便足以令他感到一陣惡心,幾欲嘔吐。
那股惡臭,如同惡魔的觸手,直抵人的嗅覺底線。
通常情況下,這種非法傾倒垃圾的行為都會被處以罰款,然而很明顯,地方官員并未履行好自已的職責。
又或許,看著這些面黃肌瘦、營養不良的人們,亞歷山大猜測更有可能的原因是,這些窮人根本拿不出錢來支付罰款。
現實的無奈,讓規則在生存的重壓下變得蒼白無力。
那么,地方官員又能怎么辦呢?難道要把他們都關進監獄嗎?可要關多少人呢?
考慮到“亂扔垃圾”現象的嚴重程度,他幾乎得把這個地區相當一部分人都關進監獄才行。顯然,這樣的做法是不切實際的。
因此,鑒于制造混亂的是居住在此的人們,而他們自已也在承受著后果,地方官員索性選擇了放棄,任由他們自行處理。
這種無奈的放任,背后是對現實困境的妥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