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維希從腰間的彈藥袋里取出一卷油紙包裹的子彈,手指熟練地剝開油紙,露出里面裹著鉛彈的紙質彈殼。
他將子彈穩穩推入槍膛,“咔噠”一聲關上槍栓,閉鎖系統瞬間咬合,發出沉悶的金屬碰撞聲。
他舉起槍,槍身穩穩架在肩頭,梯形瞄具的缺口與準星對齊百米外的靶心。
手指扣動扳機的瞬間,槍栓上的針頭猛地彈出,精準刺穿紙質彈殼后部,“啪”的一聲撞響雷管。
火藥瞬間點燃,槍身劇烈后坐,帶著路德維希的肩膀微微一顫,鉛合金彈丸呼嘯而出,拖著細微的煙塵射向目標。
射擊完畢,他迅速將槍機向后拉,用過的紙彈殼隨著槍機運動“哐當”一聲被拋射出槍膛,落在地上滾出幾圈。
緊接著,他又取出一發子彈裝入彈膛,動作連貫流暢,一分鐘內連續扣動12次扳機,槍聲在測試場此起彼伏,震得空氣都在發顫。
駐軍們圍在旁邊,看著那枚枚子彈精準地落在靶區附近,忍不住交頭接耳:
“這射速也太快了!比咱們手里的老槍快一倍都不止!”
“就是不知道遠了還行不行……”
他們臉上寫滿贊嘆,眼神里卻藏著一絲疑慮——畢竟路德維希的子彈雖快,卻有三發都偏出了靶心。
就在這時,一名男子拄著拐杖朝路德維希走來。他穿著獵兵部隊的野灰制服,制服布料光滑緊實,沒有大多數部隊制服上那些花哨的穗帶和徽章,只在袖口縫著一道低調的灰線。
他的左腿不太自然地彎曲著,顯然是在戰斗中受了傷,此刻正一瘸一拐地走近,目光緊緊盯著那把步槍,眼神里透著軍人特有的銳利。
這年輕士兵本是和駐軍朋友來測試場散心,恰好撞見路德維希試射。
他看著那把槍連續擊發的節奏,忍不住驚嘆出聲,可看到子彈頻頻脫靶,又微微皺起了眉。
作為神槍手,他一眼就看出問題——不是槍的毛病,是持槍者缺乏穩定的射擊姿勢。等路德維希停手,他便主動上前,聲音洪亮而沉穩:
“大人,拉赫·威克頓班長恭候您的光臨!我很榮幸能為您測試一下這支步槍,看看它的射程有多遠!如果您不介意像我這樣的老獵兵來試試的話……”
路德維希打量著來人,目光落在他那身陌生的光滑制服上——沒有多余的裝飾,簡潔得近乎樸素,和亞歷山大大多數部隊的華麗軍裝截然不同。
但當他瞥見對方野戰帽上的銀橡樹葉別針時,瞳孔微微一縮:那別針造型精致,葉片上的紋路清晰可辨,是贊贊獵兵部隊的專屬標識,未經授權復制可是重罪。
這人要么是亞歷山大的精銳,要么就是膽大包天的騙子。
路德維希盯著別針看了兩秒,最終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語氣帶著幾分挑釁:“才不是呢,讓我看看你們機甲戰士的威力!”
拉赫·威克頓笑了笑,在長凳上坐下,左手穩穩扶住槍身,右手接過路德維希遞來的紙質子彈。
他的手指布滿老繭,動作卻異常靈活,將子彈熟練地推入槍膛,槍栓閉合時發出清脆的“咔嗒”聲。
接著,他抬手調整機械瞄準具,標尺從100米緩緩旋到1000米刻度,目光投向遠處模糊的鋼制目標——那距離,是他用慣用的獵鷹步槍也需屏息瞄準的射程。
他微微側頭,感受著風拂過臉頰的力道,估算著風速對彈道的影響。兩秒后,他深吸一口氣,胸腔起伏間,槍身與肩頭貼得更緊,右手食指緩緩扣下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