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南華說，這面墻上的秘籍同時存在兩種狀態。
鬼看的和人看的內容不一樣。
我真是驚奇，驚的渾身起雞皮疙瘩。
“薛定諤的貓？”
“對。”解南華頗為欣賞地點點頭：“就是薛定諤的貓，同時存在兩種不同的量子態。不同的觀察者能看到不同的內容。”
我嘖嘖稱奇，“真是仙家手段。”
“嗯。”解南華道：“仙人本質來說，已經不是人了，到達下一個生命形態。或許那種生命形態可以直接對接量子。”
我看著他，說道：“不知道成為仙人之后，會不會忘卻凡人的煩惱和糾結。”
解南華也沉默了，他知道我說的意思。
解南華這么執著修行，甚至不惜不當人，改變自身的形態，想去成仙。
其根本的根子在于他的出身，生長在孤兒院，到現在也不知道父母是誰。只有一個哥哥，這個哥哥還成為壓著他的一根稻草，刺在喉嚨里的一根刺。
他想找到某種方法徹底解脫。
我之所以跟著他，主要原因是，解南華說自己一旦解脫，就開始幫我找身世。
期待吧。
我說道：“南華叔，你是怎么打算的，你是想修人法，還是想修鬼法？”
“廢話嘛，”解南華說：“我自然是要修人法。我可不想人不人鬼不鬼，做個鬼仙。”
我說道：“做鬼仙未必不好。你說過鬼沒有長時記憶，你可以忘卻以前的事情。”
“你錯了。”解南華道：“鬼沒有長時記憶，但是鬼仙有。要不然為啥叫一個仙字。再一個，就算消除記憶我也不想這么做。我說過，忘卻本質上還是逃避，逃避為我所不取，我就要勘破它！要不然這輩子都不安生。”
我看著解南華，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身上最大的優點是執著，最大的阻礙也是執著。
執著讓他走上了修仙之路，執著也成為他修仙之路最大的屏障和心魔。
這玩意兒，很難講。
此時，我在這座仙人遺跡里，第一次感覺到什么叫大道無常，什么叫因果循環。
語言無法描述，但就是感覺到了。
我摸著下巴，仔細品味此時此刻的狀態和心境。
“怎么了？”解南華看我。
我說道：“我好像有點頓悟，有點開竅了。”
解南華拍拍我的肩膀：“你根性不錯，性情也好，以后這種頓悟的狀態會經常出現。沒想到今時今日，是你我共同的緣法。”
“南華叔，現在怎么辦？”我問。
解南華道：“我們必須要想辦法把這個機關破掉，以人的狀態去看上面的秘籍。用鬼的狀態看，永遠都是鬼修的內容。”
我走過去，仔細摸索兩面墻，上下挨得緊緊的，中間連縫隙都難找。